沈染看著孤立無援的江柔兒,突然有些於心不忍,主動轉移了話題。

江柔兒也找了個偏遠的角落落座,繼續楚楚可憐,眼神卻是恨恨的盯著沈染和她手裡的酒杯。

流水宴採用自助的方式,餐碟吃食都是隨機的,她沒辦法下手,只有酒杯,每個人的酒杯是根據座位一開始就擺好的。

她早就買通了人給沈染的酒杯內壁塗了無色無味的藥物,一會兒就等著看她出醜吧。

想到這兒,江柔兒露出了和她美麗面龐格格不入的陰狠笑容。

小桃辦完一切同江柔兒隔空點頭示意,代表她那邊也辦妥了。

沈染一點沒意識到不對勁,觥籌交錯間,一杯杯下去,喝的十分盡興。她喝的自己釀的梅子酒,清甜回甘,配著滷鴨貨,別提多美了。

其間流觴傳到了江柔兒那邊,她款款上前為大家撫琴一曲,琴聲縈繞耳邊,曲調溫柔婉轉,唱盡了閨閣女子的忍辱負重。眾人又是在心裡心疼這位上京第一才女,看來在王府也受了不少委屈,更加心疼她了。

寧錯也抬頭看了看還在彈奏的女子,說起來,他會去贖她完全是因為她父親也就是寧錯恩師的情意,他本人對這上京第一才女並沒有傳聞中那樣的,有著別樣的感情。

他一開始只是打算暗中出手幫她贖身認她當義妹日後替她尋門好親事,只是沒想到遭了這個女人的設計。

他印象中的江柔兒高潔無雙,所以沒有防備之心,沒想到她竟然會給他下藥。慾火焚身間做了不少親密的舉動,雖然沒進行到最後一步,他清醒過來把纏上來的人兒推開了。

只是她又拿出簪子以死相逼讓他納了她,寧錯這才沒法,把人帶回了府。本來以為自己那個王妃會大吵大鬧,她倒是真的一點不在乎本王,鬧都不曾找自己鬧。

反倒是第一天江柔兒還主動上門挑釁,本王不想她和那個女人有牽扯,於是把她帶回院子後警告她別靠近王妃,她這些天的表現也算安分聽話。

只是今天這個曲子,是在責怪本王虧待她了嗎?

寧錯仔細想想,發現自己還是生不出憐惜之情,只怪她自甘墮落,本來還打算給她尋個好人家的正妻噹噹,他確實對這種柔柔弱弱的女子提不起興趣。

反倒是那個女人,寧錯又看了一眼在那邊跟人喝酒划拳的某個女人,小東西,慣會氣人。

沈染這會兒感覺臉上很灼燒,腳底輕浮飄飄欲仙,看人已經出現重影,好熱,感覺下一秒要自燃了,好難受。

腦子暈乎乎的不能思考,一旁啃著烤鴨腿的秀兒看著自家王妃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小姐,你不會是喝醉了吧?”語氣中不乏嘲諷,彷彿下一秒就要指著鼻子喊她小辣雞。

沈染哪怕是感覺到自己恐怕是喝醉了也說什麼不能承認了,只能嘴硬的說:“不可能,本王妃千杯不醉,只是衣裳穿厚了,本王妃這就回去換件衣裳,回來咱們接著喝。”說完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指著已經重影出好幾個的秀兒說道:“不用跟著我。”

秀兒嘖嘖嘴抹了抹嘴邊的油,站起的身子又坐下了,還順便拉住一旁有些擔憂的魏瑩瑩:“表小姐,我家王妃人沒三天了嘴都是硬的,不用管她,王府到處都是人,她丟不了。”

沈染顫巍巍的起身準備回聽竹院,走到後院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是蘇牧。

沈染本來想繞過的,不想那人直接走到了跟前。

沈染只能訕訕一笑:“駙馬,好巧啊。”

蘇牧看著臉色不太正常,搖搖欲墜的女子下意識虛扶了一把,有些不悅的看著她:“不巧,我在等你,不是你約我來的嗎?”

沈染抬頭看看天,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約的你?我怎麼不知道。”

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