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銀子,王家人種地一年到頭換的銀子也差不多就這麼些,她最後還是簽了契約租下了,大不了到時候不告訴他們花了這麼多銀子便是。

過了晌午,顧千帆那廝才晃晃悠悠的來。

跟他一前一後進了鋪子,偌大的一個食鋪竟是一個食客也沒有,桌子上積了一層灰,掌櫃的坐在櫃檯後面打盹兒。

顧千帆見狀上前敲了一下掌櫃的的頭,對方是一個年近四十的大叔,嘴角留了兩撮鬍髯,生起氣來那兩小撮上下浮動,可喜極了。

就比如現在,午睡被吵醒,惺忪的眼皮還耷拉著,臉色有些不悅,剛準備發脾氣才看清來人是自己的東家,整個人一激靈從凳子上竄起來,瞌睡是完全醒了。

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東家,你怎麼來了?”

顧千帆挑挑眉,貴公子不愧是貴公子,儀態氣度自是不凡,舉手投足間都是對這家店的嫌棄,他先是撣了撣莫須有的灰塵,有眼力見的掌櫃的已經把椅子搬了出來還仔細的用衣袖擦拭了好幾遍才請顧千帆入座。

顧千帆端的一手好架子,掌櫃的在一旁點頭哈腰的奉茶,店裡的幾個夥計也不知上哪躲懶去了。

顧千帆不緊不慢的喝著茶,看向還站著的沈染:“就這麼個情況了,你要是真能盤活了,答應給你的五成利潤一分不會少。

沈染眼神一亮轉而仔細打量起整間鋪子,店面在這寸土寸金的西街已經算不小了,裝潢有些陳舊和保守,但這也不至於到無人問津的地步。

沈染略微思考然後看著立在一旁正忐忑不安的掌櫃的問道:“請問貴店的廚師這會兒在嗎,我需要見一見。”

掌櫃的看了一眼顧千帆,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後,如釋重負的退到後堂。

不一會兒,掌櫃的領著一個身形肥碩,面帶油光的年輕人來到前廳,彼時顧千帆正垂頭把玩著手裡的玉扳指,頭也沒抬。

沈染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在一個窮困的村子裡面,那些村民個個面黃肌瘦,第一次在這裡見到這麼這麼,嘶~,富態的人,短暫的震驚了一下。

嚥了咽口水,有些擔憂,這體格,一拳下來吾命休矣。

整理了措辭:“想必這位就是廚師吧,想請教一下你擅長的菜系都有哪些?”

胖廚師有些不悅,臉上的肥肉堆疊在一起,眼睛被擠壓成了一條縫,他正打著盹呢,就被自家叔叔叫醒,聽說是東家來了,他才不情願的過來了。這會兒看見一個小女娃上來就衝著他問東問西的。

要不是看著東家擱旁邊坐著,他早給人轟出去了。

這會兒只能稍微壓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壓低嗓門說道:“我比較擅長徽式菜系。”

沈染這才注意到這個大兄弟口音不太純正,竟然是外地人,這裡的人喜歡重油重辣的食物,也跟地理位置有關,這裡氣候溼熱,雨水多。

先不評價這位廚子的廚藝,光是口味就完全不搭嘎。

沈染回頭看著一旁漫不經心的顧千帆,對方擺擺手表示廚子不是他招的,他把店鋪盤下來就當了甩手掌櫃,這間鋪子掌櫃的是他母親家的遠房親戚。

掌櫃的聞言汗流浹背了,胖廚子是他遠房表親,聽說在徽州給人當學徒學了做菜,這才把人請過來,著實沒考慮到口味不符這一問題。

掌櫃的自己早些年生了痔瘡,吃不得辣,飲食向來清淡,一直還覺得表侄兒手藝不錯,生意不好一定是另有原因。

這會兒被擺到明面上,也不知作何解釋,支支吾吾半天沒憋出個屁來。

沈染麻溜的從衣袖裡掏出早就備好的契約,遞到顧千帆面前:“顧公子,看看契約,沒問題就簽了然後你就可以繼續當你的甩手掌櫃了。”

顧千帆抬手接過契約,松節般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