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沉,雲來棧的人已經漸漸散去,夕陽美如畫,窗外投射進來的最後一絲餘暉給雲染絕美的側顏鍍上一層金光,磕了幾碟瓜果小食的某人酒足飯飽之後聽著說書早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可謂是天昏地暗,她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裡的她有超能力,實力比肩神奇女俠,雖為女子,雲染從小學看武俠劇就幻想自己成為一代俠女,後面接觸了COSPLAY更是出了很多國風俠女角色,仗劍江湖,快意人生的生活也只能在夢中圓滿,話說這會子她正夢見她正義出手從山匪手中解救了一個妙齡少女,那少女還說要以身相許,那可怎麼使得,沈染一邊內心狂喜一邊嘴上說著不要,然後哈喇子還沒收回來就被吵醒了。

醒來看見是自家小丫頭,多少有點起床氣,面色上盡是不悅,差一點就親上了啊,這小蹄子是真能挑時候。

偏生的這丫頭也不通半點人情世故,更不會看臉色,還扯著雲染的衣袖;“王妃,該回府了。”

舒了舒肩,這一覺睡得腰痠背痛,天還快黑了,是嘞,該用晚膳了。

準備打道回府來著,左腳剛邁出大門,突然想到,左右那王爺也不喜自己,晚點回去又何妨,不然再逛逛夜市?

記憶裡沒有關於這個朝代的夜市,可能只有很小的時候來過,記憶早已模糊,有記憶之後,便被抓去學什麼琴棋書畫,如何當一個溫婉的閨閣女子,無聊至極。

沈染頓時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決定,要不然帶原主的身體長長見識,去紅袖館?

正好今天出門為了方便特別做了男子裝束,雖然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無所謂,她有鈔能力。

果不其然,走到門口老鴇是個人精,閱人無數,一眼便看出了她和秀兒的偽裝,作勢不讓她們進去,沈染一枚金錠子直接精準砸她懷裡,中年女人頓時嘴角都能咧出花來,眼角魚尾紋恐怕能夾死蒼蠅,換上討笑的嘴臉請他們去雅座。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

紅袖館格局和現代的舞廳有點相似,大廳有一個很大的舞臺,有戴著面紗的琵琶女在彈奏。沈染的房間也有兩個侍候的女子在彈著古琴,身段模樣皆是上乘,不過她不通樂器,只覺得千篇一律全是婉轉啼唱的古風小調,少了幾分氣勢,一時間有點意興闌珊。

低著頭開始自己灌自己酒,順便狂炫了幾個大肘子,吃的手臉都是油,秀兒一開始很拘束,後面直接加入,看著沈染酒意上頭潮紅的面龐,還直言不諱的嘲笑說她爺爺養的大黃都比她能喝,讓沈染喝不了去狗那桌。

沈染相當不服氣,端著酒碗就叫她 再來。

一番比拼下來,秀兒也被喝趴下了,看著突然破門而入的重疊的身影楞了幾秒後然後抬手扯了扯重影都看不清的自家王妃的衣袖;“王,哦不...公子,蘇牧公子來尋你了。”

“蘇牧是哪位?秀兒,接著喝”沈染幾乎是在夢囈了。張揚著雙手在空氣中瞎比劃。

門口的人掃視了一圈,沒找到欲尋之人,準備離開,倒是被一個小女子認出來,瞧著有點面熟,然後眸色一暗,他認出來了,這不是之前一直圍在自己身邊轉的沈染身邊的婢女嗎, 至於另一旁醉的不省人事的沈染,她不是已經嫁給七王了嗎,怎會出現在此。

從前見她都是大家閨秀端莊的模樣,倒是第一次見她的醉態,酡紅的臉頰,束了一個高高的馬尾,眉尾上挑,說不出來的,難得的看著還挺英氣順眼的。

既然是走錯房間了,蘇牧又把門重重合上,不出意料的,剛推門進去的時候,在沈染旁邊侍候的那幾名青樓女子眼底的驚豔和濃郁的廉價香脂味道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如果不是為了抓那個女人回去,自己絕不願踏足這種骯髒地方一步。

沈染是真喝醉了,夜裡被府裡來的人尋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