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熟了。

院子裡,沈染招呼著秀兒帶著幾個身手矯健的護院搭著梯子在摘琵琶,黃澄澄的琵琶高懸在枝椏,長勢喜人,看著個個都顆粒飽滿,可把望樹興嘆的某人饞的不行。

今兒天氣不錯,一大早就開始搖人了。

“王二,你左邊,左邊那一串大的剪下來。”少女仰著頭開始指揮,眼裡心裡都是念念不忘的心愛的琵琶喲。

吃不完的還可以釀酒,沈染愛好眾多,酒是其中之最,人可以食無肉,不可飲無酒。那就食之無味,無酒之人生,生亦何歡乎。

秀兒也盯著樹哈喇子流一地,一邊傻乎乎的同沈染嘮嗑:“王妃,你說這琵琶會不會很酸澀。”

等不及了,沈染已經自己爬上樹,扒了一顆喂到了嘴裡,選的是顏色比較深的,一點都不酸!入口即化,滿口都是枇杷的清甜,濃郁的果香在嘴裡綻放,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

果核隨意往下面一扔,沒想到好巧不巧,精準的貌似砸中了人。

聽到樹下哎呀一聲,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哪個不長眼的,本郡主也敢暗算,不要命了。”

嬌氣而又霸道的聲音聽著有些陌生。

罪魁禍首的沈染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媽呀,砸到人了,好像還是什麼郡主,真倒黴。不是我扔得準,著實是她接得好啊。

一時間院子裡緘默如狗,大家都低著頭不說話,被砸中頭的女子更生氣了,叉著腰就要喊人把院子圍起來,手裡還拿著“兇器”--從地上撿的果核,。

見事態就要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沈染也不能繼續裝鵪鶉了,悻悻的從樹上跳了下來,衝眼前人抱了抱拳:“郡主,實在抱歉,本王妃只是吐了個核兒,沒想到...”

還沒說完,濮陽郡主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一想到手裡握著的果核還佔著某人的口水,嫌惡的趕緊把果核扔的遠遠的,一旁的貼身女婢掏出了手帕仔細的替她擦手。

做完這一切回過神來的郡主收起了嫌惡的表情,大家閨秀般的衝沈染行禮:“拜見表嫂。”

表嫂?

旁邊有眼力見的老嬤嬤已經開始給我介紹了,來人是濮陽王的嫡女,聖上親封的濮陽郡主,跟七王殿下是表兄妹。

這麼一說,沈染有點印象了,前些日子是有書信來府裡,說是七王的表妹要從濮陽來上京,名義夫君還讓自己對錶妹多謝照顧,想必便是這麼個事了。

想到這兒,沈染有些赧然,信誓旦旦答應幫人家照顧好表妹,這一來給人頭砸一下還怪不好意思的。

趕忙補救一下自身的光輝形象,從手腕上摘下一個質地清透的暖玉鐲子,輕柔的給人戴上,順便揩了一把油:“好表妹,表嫂冒失了,給你賠罪,早聽聞表妹要來,客房都備好了,你且同我一起去看看,還有什麼缺的東西,讓管家給你補上。”

濮陽郡主不過二八年華,剛過及笄的年紀,此次來上京,濮陽王也是寫信給七王讓他幫表妹尋一門好親事。之前濮陽王倒是有意把自家女兒許給七王寧錯,親上加親,只是現下寧錯已然婚配,自然是不能委屈自家親閨女了。

沈染聽到這一茬兒,也是替寧錯鬆了一口氣,而後小聲說道:“還好你成親了,不然近親結婚,這不得生個畸形兒出來。”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習武之人耳力極佳,沈染的一席話自是一字不落的落到了他的耳中,他對自家嬌縱的表妹並無兒女私情,也沒多想。雖然不知道沈染的話有幾分可信度,也暗暗鬆了口氣是怎麼回事。

濮陽郡主也在打量新表嫂,緋色的鎏金長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精緻的華服襯得本就美的無可挑剔的臉蛋更添一模貴氣,妖豔的紅唇嬌豔欲滴,眉間佃花更是精美,眼妝也不知用什麼畫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