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跟丈夫荷西的戀愛,荷西同三毛搬去撒哈拉發生的那些啼笑皆非的故事。

撿拾街上的傢俱,買舊衣服,捉魚去賣,章之瑤興致沖沖講完。

側頭含笑說,“哥哥,我們跟他們其實很像,都是兩個人一起經歷過很多。”

她尚在含沙射影,借這句話仔細觀察兄長的表情變化。

房湛啟直接打斷,“阿瑤,你說錯了,他們是夫妻,我們是兄妹。”

他沒有給她任何幻想的可能性,語氣堅決又直白,說完就跑去排隊買票。

兄長高而且壯,在人群中極為顯眼,衣服陳舊,也不影響他的魅力。

章之瑤垂頭,盯著腳上新買的粗跟白色高跟鞋,生悶氣拿鞋踢階梯。

哎,哎,幹嘛呀。

你又不是我的親哥哥。

人家荷西都能接受大他八歲的三毛,都能等三毛。

我們怎不能在一起。

買《滾滾紅塵》的人實在太多了,等房湛啟下班過來,排了二十分鐘已經賣完。

兩人只好回家,去西門的糖水鋪吃番薯甜湯,再去菜市場買1元錢的豬肉,五分錢的土豆,六分錢的茄子,買的都是章之瑤喜歡吃的菜。

再坐上房湛啟的腳踏車後座,她上車後就不說話,從後面緊緊抱住兄長粗壯的腰,整個人貼在寬闊的背上。

拿手指在背上寫字,一筆一劃,一粗一壯。

男人溫熱的體溫烘烤臉蛋,柔軟貼在背上,兄長似乎沒有什麼異樣。

行了一段路,房湛啟後知後覺妹妹不開心,“阿瑤,明天哥哥早點去買票,買了再回來接你。”

他只能想到妹妹是沒看成電影不開心,不知章之瑤是為那句我們是兄妹而難受,心裡生出許多愁悶。

“哦”

章之瑤悶聲,拿手指繼續寫了幾個字,極快的節奏,假裝鎮定地問,“哥哥,我寫的什麼?”

“不知道,你寫太快了。”

晚風溫柔,拂過兄長的風再拂過她身上,她有些病態的痴念,閉上眼睛嗅。

猜測兄長的心思都在騎車上,根本沒注意這些細節。

風不大,被汗水浸泡的衣服上,有著成熟男人的汗味,並不難聞。

章之瑤沒睜開眼,眼眉彎彎,手上摟得更緊。

輕笑,“是房湛啟啊,笨蛋哥哥。”

不是,剛才寫的英文——I'm falling for you(意思為我愛上你了)

這句話,她不敢當面說出來,只能深深藏在心裡。

時常說話暗示兄長,甚至有時話到了嘴邊,也只得逼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