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昏暗,這條街的樹又比較高大,遮住大半的燈光。

章之瑤對這邊不是很熟悉,吃了餛飩,就隨便挑了一邊走。

走了一段路,才發現這條路上的行人太少,不安全。

她本來想著也沒什麼,現在發現後面緊跟的腳步聲,一口氣提到嗓子眼。

不由自主加快腳步,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噠噠噠聲,像是踏在心上,讓她心跳越發煩亂又急切。

額間的出了虛汗,手不停地去觸包中的匕首,將它完全拽在手中。

章之瑤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慢,從未痛恨過自己的腿太短、腳太小,走得慢。

一條不長的街,走了這麼久,還沒到頭。

她不得不設想對方要是如新聞上說的那樣,是個心狠手辣,手段殘忍的男人。

該如何應對,硬來肯定不行,軟來用清白換取性命?

不,這個比她命還重要。

腳步繁亂經過拐角處,從對面髮廊門口的一張圓鏡子中看了大概,確實是有一個身材高大,強壯的黑衣男人在後面尾隨。

章之瑤咬唇,神色恐慌,身上頓時又出了一身大汗,整顆心叫囂撞擊胸骨。

眼下這個時候,呼叫和自我抵抗都沒什麼用。

必須儘快穿過最後的路。

她不知道燈光能夠把人的影子拖得如此長,對方的身影已經逼近,籠罩她的半個身子。

沉重的腳步聲彷彿就在耳邊,下一秒就會被對方輕易摁住喉嚨,然後——

“章之瑤”一輛四輪小轎車停在前面不遠,黃澤開了車窗,黑色的眼睛瞧過來,“上車,我送你回家。”

“好”

章之瑤無需思考太多,使勁畢生的力氣快速跑過去,慌亂中連車門都拉不開。

她不敢看後面那人是否還在,也不敢回頭。

直到第三次才開啟門,腿腳發軟爬上去坐下,整個身體慢慢地松下緊張。

“怎麼了?”

黃澤發動車,藉著後視鏡觀察後面的女孩,額髮溼透,手指握著一把匕首微微顫抖,大眼睛透露劫後餘生的慶幸。

“是不是遇上什麼壞人,我剛才過馬路看有個女孩跑的很快,很像你,車子甩過來,果然是你。”

“……嗯”章之瑤聲音低低,腦子也亂,身體更是保持不了往日的坐姿。

她還捏著匕首,忘記收回去。

垂眸推開手掌,看手上因為握緊匕首刻出的深深地紅痕。

黃澤不再講話,安靜做好一個司機的本分,他也有快半年沒見章之瑤,不曾想小姑娘長的越來越漂亮。

第一見面,覺得這個姑娘就很不像港城人,眉眼有江浙一帶女人獨有的柔美,聲音也很溫柔甜軟。

現在臉上的青澀消失,只剩下柔媚動人。

身上衣物並不是奢侈昂貴大牌,配上整個的人氣質,倒是硬生生把衣服也抬高几個檔次。

“還住在以前哪裡?”轉彎循例問,眼睛也時不時望她。

“是的,黃澤哥哥。”

這距離剛剛過去十幾分鍾,章之瑤已經恢復如初,臉上展露盈盈淺笑。

主動攀談,“在附近應酬,還是工作完路過。”

“應酬”黃澤抿唇,自然同她閒聊,“現在談生意,普遍都要去喝酒,什麼時候國內興起這種酒桌文化,一個又一個在酒桌上喝的不成人樣。”

憑他的身份,自然不必陪酒,只是免不了要出席一下。

章之瑤不是沒有來由猜測,車內乾淨,沒有酒味和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想起黃瓊常常說他不近女色,也沒什麼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管妹妹。

她倒是不發言,聽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