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又不像高中,需要寫那麼多字。”
“沒長就好,給你買了蛇油膏和兒童霜,記得擦,還帶了些其他東西,下一個星期我再送幾件衣服來。”
章之瑤只盯著哥哥看,走近兩步,“哥哥,我們去吃飯吧。”
她可以將東西先放在門衛處,吃完飯再來拿。
房湛啟像在思考,隔了一秒,“不用了。”
他黑眼圈深了,聲音倦怠,“回去還得去醫院看阿婆,陪她說說話。”
章之瑤想跟兄長多待會兒,就陪著去對面坐車,聽他說阿婆的情況,也勸誡房湛啟不要太辛苦,注意身體。
她下個月有空會回家,到時候一起去吃后街的餛飩。房湛啟也讓章之瑤好好唸書,不要想著偷偷打工,要好好吃飯,不要挑食。
臨走時,又將早就包在紙巾裡面的錢塞到妹妹身上。
章之瑤淚目,兄長不知如何節省,對她倒是捨得。
在金錢方面,從來都是不管,每個月固定存一筆錢,其餘就丟在箱子裡,供妹妹取用。
看今天疲憊的樣子,肯定又去做其他的小工賺錢。
她從來想不明白,兄長如此辛苦,存那麼多錢是為了什麼?
“哥哥”章之瑤仰臉看他,“我走的時候拿了足夠的生活費,用不著這麼多錢。”
她狠狠握住這帶有兄長餘溫的紙巾,心裡發澀,“你才是別趁我不在家,偷偷又找了一份工作。”
“怎麼會”房湛啟神色不變,淡定,“覺得你哥哥幹一份工作不夠辛苦,還想我再找一份。”
他話語輕鬆,“放心,你現在長大了,哥哥身上的擔子也就輕鬆了。”
“原來在你心中,我一直是你的負擔?”
“不是”
章之瑤故意曲解,趁著車子沒來,去挽著兄長。
“那我是你的什麼?”她眼睛裡滿滿都是算計,嘴角往上牽,很快又補充,“不能說是妹妹。”
“……那不是妹妹是什麼?”
房湛啟還真的思考起來,眉頭輕皺,犯難,“我想不到還能是什麼。”
他靜靜思考很久,哂笑,“是我的債主。”
上輩子也不知是對她做了什麼,這輩子才會讓他心甘情願,傾其所有為了養她,吃盡苦頭。
不管多麼勞累,多麼覺得人生沒有盼頭,一看見她就什麼都消失了。
就像現在這樣,趕來見一面,說幾句話就足夠了。
“債主”章之瑤口中咀嚼這兩個字,認真地反問,“我是你的債主,那哥哥想我怎麼還你?”
“不用還,你自己好好就行。”
她卻當作沒聽見,自顧自補了後半句,“要不,我學古人吧,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或者一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你。”
“瞎說什麼”
房湛啟不當真,依舊用兄長的目光側臉看妹妹,“在學校多吃點飯,穿厚點,別為了愛美不愛惜身體。”
他習慣性說出那一套老生常談的話,語調不疾不徐,直到車來了,才撇開章之瑤的手。
“回去吧,哥哥走了。”
“知道了”
她戀戀不捨,在車子離去的時候目光不再剋制,貪戀他的一切。
好像不管她說什麼,多直白,多露骨,哥哥都以為她在玩鬧。
這樣下去根本不行。
章之瑤在學校課業順利,打工沒有遇上任何麻煩,唯一令她煩心的事情是兄長那顆堅固的心。
堅固到沒有一絲裂縫,無論如何也沒有滲透進去的可能性。
隔天中午去學校附近一家圖書館做打工,她不是正式員工,只負責一些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