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天還沒亮,沒有輸液的人。

醫生很快嚼著早飯到了。‘病房裡’還瀰漫著女主人做早飯的味道。

她怎麼會帶他去醫院,那要多少錢?好不容易發的工資。還被別人搶了,能帶他來小診所,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醫生沒穿白大褂,檢查了一下他的基本體徵:“醒了就沒事了。”

“是不是可以走了?”

“可以。”

“那……另一袋葡萄糖能退了嗎?”

醫生看了她一眼:“退了就退了,回去喝點鹽水、糖水都一樣。”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一共一百零四,記得結賬。”

陸之淵才發現自己輸著液還剩四分之一多一點,另一袋還沒有開封。他覺得如果這四分之一可以退掉,眼前的人也一定給他退了。

古辭辭看著醫生走了,不好意思地看著床上的人,笑得十分乖巧,她知道這時候開口很尷尬,但她覺得還是要說:“你有錢嗎?”

陸之淵看著她,與昨夜置身事外的冷淡完全不同,她站的筆直又客氣。

陸之淵找了找,掏出一張卡遞過去。

古辭辭:“密碼是多少?”

陸之淵過了很久才開口:“沒有密碼。”聲音乾澀、沙啞。

“我給你倒杯水。”

古辭辭付了錢,帶著他從診所出來,陽光照在她身上,古辭辭如吸飽jing氣的妖怪,枯木逢春,又活了過來,人也陽光愛笑:“你回去後多喝糖水,好好睡一覺,再見。”

陸之淵沒動。

“再見……”

陸之淵還是沒動,他也不看她,只是茫然地看著川流的人群。

古辭辭看了他一會,看看時間,覺得不管他有沒有聽到都和自己無關了,他們本來也不認識:“我還要上班,先走了。”

古辭辭走出去很遠,見他還在原地站著,想了想,又折返回來,才發現他的側臉在晨光裡異常好看、脆弱。

昨天晚上都在擔心他死不死和醫藥費了,根本沒時間看他的長相。她不自覺的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什麼都沒有。

古辭辭收回視線,語氣溫和:“你知道怎麼回去吧?旁邊是公交車站,再往前走是地鐵。”

陸之淵依舊怔怔地看著遠方。

古辭辭將過長的頭髮撩到耳後:“不如我幫你報警?”古辭辭見他沒反對,拿出手機,手機昨晚進了水,時亮時不亮。

陸之淵才回頭看向她,少年臉龐在陽光下彷彿發著光,在她敲打自己手機的時候,遞了銀行卡過去。

“不,不,我不要。”

陸之淵沒有收回。

古辭辭怎麼好意思拿一個將死之人的錢,萬一這是交代後事,自己手裡拿著他的銀行卡,警察肯定找上門來:“你還是給別人吧,要不然回去給你的父母,你身上有保險嗎?”算了,保險不賠付自殺。

古辭辭想說點什麼,比如‘活著也不錯’,但更知道這句話蒼白,可經過了一夜,又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萬一有用呢:“你長的這麼好看,不用死。”完全沒有邏輯的話。

陸之淵覺得她可笑,她好像忘了昨晚她面對大海時也沒多少求生的意志:“我沒有家人……”鬼使神差的他也說了一句沒頭腦的話。

番外章節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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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