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畫都看進去了,國畫和西畫有很大的不同,沒有細膩的思維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很難把國畫畫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但手裡這幾幅,無論是構圖、筆觸,都標新立異、神采飛揚,似乎能從這些畫裡看到畫對面的人作畫時揮斥方遒的瀟灑。

“小小年紀能畫出這種感覺,好。”

宋奶奶推門進來,就看到老傢伙一直讚不絕口,老人家一襲旗袍,肩上搭了條淡藍色的披肩,優雅大方:“什麼這麼好?比我泡的茶還好。”

宋墨山拉著老伴上前:“過來看我新得的幾幅畫,是不是非常不錯?”

宋奶奶也是這方面的行家,她名下經營著五十多家畫廊,看完也不禁頷首:“不錯。”

宋墨山端起茶盞喝口茶:“你說我收她做徒弟怎麼樣?”

“倒是不錯,不過你前幾天不是剛推了……是不是不太好?”

宋墨山不屑一顧:“他推薦的人畫的那是什麼,我就是教也教不出名堂來。”

“這個就有名堂了?”

宋墨山拿起一副,怎麼看怎麼滿意:“你幫我聯絡一下,就說我想親自指導她一節課。”看看具體水平。

宋奶奶嗔老伴一眼:“知道了。”

……

古辭辭完全沒想到星期天在家裡會見到國畫界的泰山北斗宋墨山宋老先生。

她這種不常接觸國畫的人,都知道此人在繪畫界的地位。

王姨急忙帶著女主人上前。

古辭辭已恭敬的上前,客氣萬分:“宋老好。”

宋墨山心裡皺了皺眉,眼前的小姑娘與畫意鋒銳、初露鋒芒的想象比,相差甚遠,對她是陸之淵的女朋友反而不驚訝,他現在直覺認為是有人代筆,推她上位。

陸之淵的目的很明確,辭辭喜歡畫畫,且畫的很好,那當然就要跟最優秀的人學:“辭辭,你不是有幅國畫還沒有收尾,讓宋老先生給你指導一下。”

古辭辭躍躍欲試:“方便嗎?”

“方便,你帶宋老去畫室。”

陸之淵給古辭辭準備的畫室是一個獨立的院落,院子裡栽種著春夏秋冬均會繁盛的植物。

古辭辭已經揭開畫布,坐在了畫前提筆。

宋墨山站在窗前,透過雕花小窗,看到了滿院的木架,和架子上的顏料和晾曬的宣紙,想起來剛才過來時,路上見到的梅林。

相傳陸府的梅花林是帝城冬日一絕,若是放在百年前,定是男主人宴客時極其拿得出手的景緻,只是陸之淵從沒舉辦過梅花宴。

現在的季節也不是賞梅的時候,但不用梅花,單這座佈局精緻、植被精選的院子,已經堪稱一絕,這還僅僅是這個小姑娘的畫室。

如此財力,想培養出一個‘喜好’,還要讓人盛讚,似乎也能理解。

宋墨山也知道讓老伴牽了線,不看一眼過不去,轉頭,視線落在小姑娘身上。

宋墨山慢慢收了輕視之心,表情越來越凝重,從原來的遠觀,到慢慢走近。

筆觸乾淨、落筆凌厲,她的畫風和她的人彷彿割裂開來,各自張狂,不對,是這個小姑娘本來就內心豐富、認知堅定,才能在畫上落筆無悔,掌控全域性。

宋墨山在她停下一小節時,迫不及待地開口:“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徒弟?”

古辭辭只猶豫了一秒:“師父。”

宋墨山笑了:“好,好。”

……

“拜師宴不要這麼辦啊,很尷尬的。”還要彩排,有專門的公司策劃,陸之淵甚至還準備了九百九十種花束,拜託,她只是拜師。

陸之淵不知道尷尬怎麼寫:“……”不隆重怎麼彰顯她和宋墨山師徒關係和別人的區別,這是親傳弟子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