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日子百無聊賴,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就是和周濛濛打電話。每天長達一個小時的電話既讓我心動,又讓我心痛。心動是因為期待早日和周濛濛相見;心痛是因為電話費不知道該找誰報銷。

為了計算歸校日期,我製作了一個掛曆,每天撕去一頁。撕掉一半的時候,恰好是過年。但是即便是過年也未能提起我的興致。大年初五我們“銀槍軍團”的再次聚義,算是我這個寒假最有意義的事情。

“銀槍軍團”共五人,分別是我、方田、賈強、蔣銀、楊蕭,我們從初中就是一個集體,一直到高中畢業才算各奔東西。當初結義時是純粹的跟風效仿、哥們義氣。當時學校流行組成各個幫派,以便在學校樹立權威和地位。當時我們很羨慕其他幫派的威風凌凌,同時又剛好看完《灌籃高手》,受到“櫻木軍團”的薰陶,於是就西施效頻的成立了這個不倫不類的銀槍軍團。本來完全是出於跟風和好玩,但不想名字起的太有文采,不久便被幾個學校大哥盯上,說我們太過招搖。並在一次下學後在校門口賭我們,我們起初十分恐懼,不敢出校門。但方田說男子漢不能做烏龜,出去與他們拼了,也算這輩子做過好漢。於是我們五人眾志成城的衝出學校,和賭在校門口的七八個混子大戰一場,出人意料的是我們居然將他們打的屁滾尿流。有武術根底的方田一個人就撂倒了三個。而也正是此役之後,我才知道我也如此能打。

從此銀槍軍團便在學校乃至周邊學校聲名鵲起,蒸蒸日上。直到高三高考前,我們才算退出江湖。

雖然我們結義時許諾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關鍵時刻也的確總是一齊出手,但我們內部還分兩撥。我和方田、賈強是關係最密切的,楊蕭和蔣銀則是知心好友。當然,這並不妨礙我們五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依然是非常要好的講義氣的哥們。

初中課本一本正經的教育學生說哥們義氣不是真正的友情,可是如今這個社會,不要說真正友情,就是哥們義氣,還有多少人有呢。

哥們義氣的確不是真正友情,可總比連哥們義氣都沒有強。

初五晚上,我們來到一家餃子館,憶往昔崢嶸歲月,論世道滄桑。

男人相聚,女人總是最熱門的話題,據蔣銀介紹,他尚無女友,而楊蕭則找了一個上海女生。

我說:“楊蕭不愧吹薩克斯的,藝術家,連上海女生都能泡上,不簡單。”

楊蕭說:“她家也不是上海市的,也是上海周邊一個鎮上的。”

我說:“她就是村裡的好不好,那也是上海人啊。”

蔣銀說:“其實像咱們這樣的窮學生,還養不起上海女生呢。也就楊蕭這樣搞藝術的,平時給人吹吹樂器,賺些外快,基本才收支平衡。”

賈強說:“誰都不容易,誰都不容易。”

楊蕭問:“你們三個的敢情問題,解決的如何了?”

賈強說:“我還用問,你們嫂子就一直沒變過。嶽非運氣好,搞了一個。方田不行,至今單相思。”

人們往往對不幸者更感興趣,楊蕭和蔣銀好奇的問:“就咱方哥這氣概,這模樣,居然還在單相思?”

方田說:“正常,現在男多女少,光棍本來就多,為了成全別人不當光棍,我只好當光棍了。”

楊蕭說:“是何方聖女,讓方哥如此迷情?”

方田說:“大學和我一個學校,高中時候就在咱們學校旁邊那個學校。”

蔣銀說:“敢情還是咱們這的人。”

方田說:“那當然,不是咱們這的人我還不稀罕呢。老實說我就受不了那些南方人說話,河南人愣是說成荷蘭人,找個南方媳婦不僅交流有困難,以後生活各方面估計也會不適應。”

楊蕭說:“那她為什麼不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