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轉眼便過去了兩個月。十一月份的上旬溫度驟然下降,很多同學已經穿起了冬裝校服,其實冬裝校服只是比夏裝的校服多一件薄薄的外套,如果想要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恐怕需要另外適當新增衣物。

這日,林北溪帶著三明治來到教室,在吃了一口之後,班長木靜姝走過來微笑道:“同學,下次不要帶早餐回來教室吃了。”言罷便走開了。林北溪心裡打了個突,怎麼以前不見她提起這件事呢?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林北溪尚未在與她的對話當中感到一絲驚喜,就被這莫名其妙的生疏感和學校的破規矩弄得有些憤慨,但他轉念又想到,班長只是例行公事,沒必要過於去計較。

心裡雖然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腦海總有佔有此記憶的地方,所以這夜夢到她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縫紉機縫不出月光的樣子,月光卻能透過天窗裁出縫紉機的剪影。涼蓆上並沒有鋪上為冬天準備的床墊,但絲毫也不影響林北溪進入夢鄉,那個甜美的夢鄉。

在海邊,是她。微風裡,吹起。素白裙,黑髮。我在哪,是誰?

潮聲浪聲油然而起,天正是藍色的,她站立在岸邊向遠處眺望,期盼著等待著些什麼呢?那浪花已然沾溼了浸沒在海里的那個傻小子,其實他並不傻,只是一心想游到她的腳下,去親吻那片她走過的大地,甚至細微地說,是她走過的足印。傻小子並不是孤單一人,身邊還有幾位和他一同往前遊向岸邊的人,只見他們個個神色凝重,面色慘白,雙手雙腳並不利索,顯然這是一趟艱難的旅程。傻小子問他們:“你們想游去什麼地方?”其中一個旅者道:“心中之地。”傻小子心裡想:“心中之地?那到底是什麼地方。”未及他開口再問,一個浪花迎面向他們蓋過來,傻小子也被海水灌了幾口,險些葬身此地。

又是一陣風,和風。暖日掛在天空中,蒸發著傻小子身上的海水,傻小子身穿淡灰色的衣服漸漸析出了鹽分,像一條細小的銀線掛在他的衣服上。他並不覺得疲倦,比起那些淹沒在大海里的旅者來說,他已經足夠幸運,至少他還活著。只可惜,剛才遇到的人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岸上,這應該是完完全全屬於他自己的岸。

礁石、沙和海水再其他任何的生命出現在此,他試圖去追尋她的蹤跡,只可惜便如一顆細沙投入了沙漠當中,再無蹤跡。傻小子的心很懊惱,埋怨自己為什麼不遊得更快一些,好趁在她離開之際,與她說出那幾句心中的話:我想你,也很喜歡你。只怕再沒機會了,他軟軟地躺在細沙上,合起雙眼,仔細回想她的容貌,從頭髮到額頭,從額頭至雙眼,從雙眼至她整一張臉龐,傻小子不禁心中一震,顫顫地自言自語道:“這不就是木靜姝嗎?”果然是她,她就是傻小子心中的岸。

夢裡的起承轉合並沒有必要的痕跡,所以它的變換總讓人難以揣測。這是另一個場景,傻小子並不知道這個夢的開始,但眼前的時光對他來說,每一秒都是彌足珍貴的,因為她就在自己的眼前。

她一言不發,呆然坐在沙灘椅上,但這裡並沒有海,只有眼前一片開闊的天空。深藍潔白,天空彷彿是大自然的棉被,裹蓋著大地。這是一個陽臺,傻小子就站在她的旁邊,傻小子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開始不規律地跳動,時而倏地跳得飛快,時而又恢復正常。他看著她,有一萬句話要從口中說出,奈何就是說不出來,他的雙手不禁沁出了汗,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夢境忽然遠逝。

啊!現實中的林北溪驚醒了,可惜啊!他心中不停感嘆,何以自己不敢說出那些情話呢?儘管林北溪並不將這些虛無縹緲的夢境放在心上,但內心的想法總是能夠清晰地反映在腦海之中。所以以後接二連三地夢見她也並不奇怪,林北溪心念:“其實喜歡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喜歡又並不是一件壞事,起碼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