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重複一件事會容易讓人感到自己是不是在重複做同一個夢,甚至會產生對生活的質疑,質疑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著,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又是夜晚,又是一個可預見無趣的晚修,木靜姝比往常早了十分鐘來到教室,為的是尋找自己現階段能解決自己心中迷茫的導師。剛踏進教室,在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只有零星幾個走讀的同學坐在位置上,阮靈舟恰好坐在燈光的下方,此刻像是一位智慧天使降落了凡間,自帶獨有的光環。木靜姝將教室的全部燈開啟,教室頓時燈火通明,阮靈舟順著燈光往開關處瞧過去,看到亭亭立著一個俊俏的人兒,恰好木靜姝的目光也凝視著阮靈舟,這四目雙對,兩人都不閃不躲,有一種惺惺相惜、相逢恨晚的感覺。
木靜姝急忙走到阮靈舟的面前和她說道:“你就是阮靈舟了吧?”阮靈舟被她的迅速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道:“啊?我是我是。”木靜姝找了個相鄰的位置坐下,語氣極輕地道:“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就不知道你肯不肯?”這句話情感真摯,說得阮靈舟也不好拒絕,她心裡在想,平時看著她作為班長非常的陽剛硬朗,今天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咋就變得柔情似水、楚楚可憐的樣子,難怪那個爛筆芯被她迷住。
阮靈舟用手撓了撓後腦勺遲疑道:“那你得說說是什麼事情,這樣我才好答應你。”木靜姝提著椅子向前挪了半步,身體幾乎靠在阮靈舟的身上,她貼著阮靈舟的耳邊道:“我希望你輔導我一下,教一教我數學。”阮靈舟把木靜姝扶正在椅子才看著她道:“嗯…這也可以,不過到了月底我可能會忙一些自己的事情,到時候可能輔導不了你。”木靜姝也不去追究是什麼私事,握著阮靈舟的雙手就道:“謝謝…謝謝…”阮靈舟摸了摸木靜姝的手,一股寒氣由手心傳到自己的大腦,問道:“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木靜姝也並不知道為啥,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全然傾吐:“可能我是寒底的原因吧,也可能是另一個原因,我爸媽告訴我,在我很小時候某個冬天我大病了一場,然後自那一年之後,每逢冬天我的手腳都會變得異常冰冷。”阮靈舟仔細端詳了她的手掌,確實是比平常人的蒼白,心裡在想她可能是氣血不足吧,也沒有深究下去,遂道:“那我隨時歡迎你的到來,靜姝姑娘!”說完自己便偷笑起來,木靜姝明白她的意思,也一同歡笑起來。
窗外的鳥兒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似是附和著這開心的歡笑聲,它從小葉欖仁的頂端拍著翅膀降下到毗鄰二樓窗戶的樹枝,靜悄悄地點頭注視著這些躁動的人類,它聽不明白他們在討論些什麼,只看到面前有一間燈火通明的教室,在好奇心的驅動下,它做了一個糊塗的決定。
今天晚修的值班老師是通識老師,人很和善客氣,斯斯文文,且教的知識都是些有趣的課外知識,所以大家都非常樂意聽他的課,今天他竟然親自下場監督晚修,定然令班級某些活躍份子倍感快樂。
林北溪組裡就有兩個這樣的組員,令他倍感頭痛的不單是他倆在座位上竊竊私語,而是和別人更換座位後騷擾其他認真自習的同學。所以臨近晚修開始的時候,林北溪就對華明易和李家俊兩個道:“等會兒如果你們兩個要和別人換座位的話,聊天的時候不要太大聲,以免引起晚修老師的注意。”李家俊拍了拍林北溪的肩膀笑著對他道:“隊長你怎麼像個老太婆一樣絮絮不休,我知道的了。”林北溪冷笑一聲:“知道就好,就怕又坑我一次。”林北溪顯然還記恨中午那件事情,心裡在想,對著這些沒心沒肺的組員,只有儘自己的職責勸導一番,如果還是因此闖出禍來,那我可沒能力再保他們一次。
教室天花懸掛的長燈管閃了閃,柳青青察覺到組裡的氣氛充滿著不和,遂岔開話題問李家俊道:“那你等會和誰換座位,不如像上次一樣,把吳佳錡換過來,我看她和隊長很投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