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結束後,忙碌的學習生活又如常地進行。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最後一節課是政治課,上課期間大家都壓抑著即將放假回家的喜悅,認真地把這堂政治課上好。林北溪沒有預習的習慣,上課的時候難免心不在焉,但他也知道老師的厲害,絲毫不敢在上課期間懈怠半分。他心裡還有一件事是下課後需要去處理的,他用餘光看了黑板背後的牆壁的鐘,還有五分鐘就下課,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心情變得激動起來。
匆匆忙忙收拾好週末的作業,揹著黑色單肩包從明德樓靠食堂的大道趕往任重樓。沿路看到從弘毅樓出來的初中學生,眼裡就像是看到前幾個月參加中考的自己,思潮起伏間便來到了實驗樓的底下,林北溪看著那紅色的欄杆,不禁想起初中時候趕往小賣部的情形。他衝著這些熟悉的場景笑了笑,自嘲怎麼又回到了這所學校。
林北溪走上了任重樓的四樓,剛從樓梯走出來,便遇到了他初三的班主任秦秀英。林北溪略微膽怯地向秦老師打了個招呼,心裡想,秦老師還是那副老樣子,紮起馬尾,戴著薄薄的眼鏡,手上依舊拿著那條小鐵棒。秦秀英雙眼如虎地看了林北溪一眼,馬上認出他來了,便問:“是不是做錯什麼事被罰了?”林北溪避開了她的雙目,顫顫地道:“沒有,沒有。”秦秀英又看了他一眼,心裡知道這學生德行尚可,這次回來肯定是找老師的,便沒有多問半句就走開了。
林北溪鬆了一口,幸好秦老師沒有問起自己中考政治為何考得這麼差的事情,不過倒是被秦老師道破了這次來任重樓的目的。林北溪來到一個辦公室前,輕輕地敲了敲門,未等裡面的人回應,林北溪便推門進去了。但他絲毫也不覺沒有禮貌,因為他太熟悉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星期五最後一節課結束後,只會有一位老師還待在這裡。
夕照從不慌不忙地倚靠在窗邊,懶洋洋地將冰冷的金屬溫暖起來,它貪戀這片紅塵,即使在即將消散的一刻鐘裡,也要將自己的最好一面展示出來,所以夕照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它把最後的溫度毫無保留地奉獻出來,以及將它短暫的一生用變幻的色彩呈現世人眼前。
林北溪開啟了門,看到梁老師正在飲水機前裝水,林北溪走過去,用手接著梁老師的杯子,並道:“‘大佬’辛苦了,有咩事就等‘細’噶做。”梁老師先是一驚,抬頭看到林北溪之後,臉上的喜悅之情難以掩蓋,便用手撫著林北溪的頭,對她道:“乖!好‘細佬’。”
梁老師全名叫做梁文舒。她開啟了扇窗,將夕照引到了她的桌子上,桌子上有一本攤開的化學書,從上面可以看到用紅筆記下的摘要和重點,再仔細看,清秀的筆跡在夕照的襯托下變得神聖起來,它彷彿在告訴我們一個道理——繁星縱變,智慧永恆。
林北溪把水端到梁老師的面前,面露笑容對她道:“老師這次找我來是什麼事。”梁老師說道:“是這樣的,初三的學生幾個星期後的星期六,要到實驗室做實驗,到時候我可能不去了,這群龍無首的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要你帶個頭,負責一下現場的安全和教他們一下做實驗的步驟。”林北溪唯命是從,連連點頭,心中卻有一個疑問,便問:“到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去嗎?”顯然他是擔心自己一個人做不好這件事,怕辜負了老師的好意。梁老師喝了一口水,然後道:“這個問題嘛,我會幫你找個幫手的,不要慌。”
梁老師繞過了這個話題,關心起林北溪的近況起來了,問他最近學習那邊怎麼樣,有沒有認真上好每一節化學課,上了高中不要把自己的老師忘記,還吩咐林北溪要經常過來看自己。林北溪和梁老師談了好久,老師的小齙牙還是那麼可愛,語氣依舊是那麼溫文儒雅。當林北溪問到這一屆的學生好不好帶的時候,梁老師不禁長嘆一聲:“沒有你這個活躍的小弟,怎麼好玩呢?”林北溪看著老師的雙眼,露出了那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