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看著這小廝勢利眼的模樣,舌尖不由舔了舔後槽牙,拳頭有些硬。

真想一拳送他去九泉。

等等,美少女是不是不能這麼兇殘?

不,她這輩子就活這幾個字了:姐不帶怕的。

蘇姝剛想激情開麥,讓這個小哥見識下什麼叫不帶髒字罵到他自閉,她的餘光驀然掃到了什麼。

有一輛豪華馬車即將停在裴府門口。

蘇姝臨時改變主意,直接擺出一副大義凜然又失望透頂的做派,秒變戲精上身。

“原以為裴府能做大做強,定是懷仁厚之心,卻不曾想竟也是仗勢欺人的做派。”

那小廝見蘇姝這樣,擰著眉頭上前驅趕。

“去去去,別在這胡咧咧,我家主子什麼樣用你這個窮酸鬼來說三道四。”

下一秒,一道清冽如林間松聲的男聲從馬車內響起。

“劉二,誰讓你這般說話,下去領罰。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那小廝一張臉頓時白了,一溜煙跑到馬車前跪下。

“大郎君,委實是這個女人來歷不明,上來就要找二郎,我是擔心她有什麼壞心思。”

蘇姝輕嗤一聲,揚起手裡的點心盒。

“狗眼看人低。我來打秋風還自帶點心?”

蘇姝和小廝爭執間,馬車的門簾被掀開,簾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蘇姝抬頭去看,瞬間失了神。

她喃喃自語,“太尼瑪好看了。”

什麼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就是了。

那個男人察覺到蘇姝的失神,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但很快面色就恢復正常。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或明或暗的打量,只是從沒有人像眼前這個女子一樣,看得這麼明晃晃。

只是她的目光,就像是在評價一個器物。

這一點讓他有些意外。

再者,若不是剛才這女子話糙理不糙的兩句話,他原本沒想要下車。

此刻出於自身的教養,他還是朝蘇姝拱了拱手,行了一個標準的拱手禮。

“在下裴玠,這位娘子找舍弟何事?”

蘇姝乍見帥哥的驚喜在這人清淡到顯得冷漠疏離的話語中倏然消散,她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拽什麼拽。

長得帥了不起啊?

老孃見過的帥哥沒有成千也有八百了,見證過內娛的頂流塌房,也親歷過小透明憑藉顏值直接飛昇。

不,長得帥確實了不起。還得抱緊大腿找購貨渠道呢。

嗚嗚。能屈能伸,才能搞錢。

蘇姝在心裡腹誹片刻,連忙換了一張笑臉,回道,“裴大郎君,妾身名叫蘇姝,舍弟喚我一聲嫂嫂。”

蘇姝這話一出,她的腳趾霎時開始做起了大工程。

嘴瓢到這個程度也是絕了,平白無故提什麼嫂嫂,這誤會大了。整的自己硬生生要和這個裴玠拉郎配似的。

裴玠同樣被蘇姝這話弄得愣了愣,好幾秒後才客氣疏離又道,“娘子稍等片刻。”

裴玠轉身給自己的小廝吩咐了兩句,“阿恆,進去給二郎通報一聲。”

這個叫阿恆的小廝,與先前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劉二全然不同。

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圓圓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瞧著十分討喜。

阿恆進門後,裴玠出於禮貌和教養又找了個話題,再次與蘇姝聊起天來,兩人這才不至於面面相覷,無所事事。

“娘子,適才你說裴府能做大做強,是因為心懷仁厚。此話何解?”

蘇姝清了清嗓子,開始裝逼大法。

“做小生意,在於勤;做大生意,則要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