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灼棄比三人早一步到達王家。

王長生推門看到她的一瞬間,從內而外感到開心,“姐,你怎麼來了?”他那看似單純的雙眸,期待地盯著灼棄,恨不得她現在就扔一袋錢在他面前。

“讓你們乞討掙錢,自然是來收錢。”灼棄別開眼。

王長生大腦嗡嗡響,愣住,方才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看來王招娣還是沒有打算原諒他們。

“收錢!王招娣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我們上街乞討一天,連一碗飯錢都沒有,這你也要收走?”王常怒目圓睜,手指著灼棄破口大罵。

他們究竟是養了個什麼東西,總是想方設法欺辱他們!

灼棄修長白皙的手指敲打在石桌上,王常殘廢的那條腿瞬間傳來如螞蟻叮咬般的刺痛。

“啊,老子的腿!”王常坐在地上,抱著他那條受傷的腿,那種痛讓他快喘不過氣來。

“當家的。”方氏下意識護著她的眼,跑過去抱住王常,試圖給他一些溫暖,減輕痛苦。

王長生轉過身,心煩意亂地望著他,敷衍關心道:“爹,你沒事吧?”

如今,他的心思全然不在他們身上,他只想要錢,擺脫這窮苦的日子。

既然,王招娣不願給他錢,那他就去找離雲紀!

“招娣,要不這個錢就算了吧,就留給你爹去看大夫吧,你看他都痛成這樣了,他好歹是你爹啊。”方氏淚流滿面,苦苦哀求。

灼棄可不吃她這一套,她就是要他們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去,這才有意思,她徑直走到二人面前,俯視他們,低聲威脅:“若是不給,今日就先拿一人上路,你們可要考慮好,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方氏望著她那佈滿陰霾的眼神,下意識慌慌張張地將手裡的銅錢遞給了她。

灼棄將銅錢拿走,坐上銀釵派來的馬車。

王長生見勢,偷偷跟出去。

“兒,你去哪?還不幫忙把你爹背進去?”方氏不滿叫住他,她有一種錯覺,他這兒子就算以後飛黃騰達了,也不會對他們這二老好,但,她來不及多想,在王常的慘叫聲中回過神來,再次叫道:“長生!”

王長生無奈,盯了一會兒遠去的馬車,氣得跺了跺腳,回來不情願地將王常背了進去。

灼棄回了離府,下車時,便將銅錢賞給了車伕。

銀釵早已在門前等候多時,至於離雲紀,她早就帶回來扔在了地牢。

“夫人。”銀釵行禮。

“交代你的事如何?”灼棄抬手,示意她免禮。

“大約明日午時,那些人便會到。”銀釵神色淡定,語氣亦是如此,彷彿什麼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

“明日,真早,還沒有玩夠就要上路了。”灼棄拿出帕子,擦掉手上銅錢留下的汗液。

銀釵試探道:“可否需要拖延幾日?”

“不必了。”

說完,灼棄便去沐浴。

時空鏡本想問,她們說的那些人是誰,但又想到灼棄的性格,還是忍了下去。

反正早晚都會知道,也不差這幾個時辰。

——

第二日午時。

乞丐將離雲紀帶到一處無人經過的巷子裡。

“你帶我來這幹嘛?這裡都沒有什麼人怎麼乞討?”離雲紀提高嗓子質問。

乞丐不言只是看了眼巷子口的一堆人,害怕地撒腿跑了出去。

離雲紀看到那群中年人,莫名不安,“這些人該不會是衝著我來的吧?”

銀釵從那堆人中間走出來,“離雲紀該上路了,這些人都是你殘害女子的親人,他們以前無處伸冤,如今,你無處可逃了。

大家不必手下留情,出了事我會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