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省到黑省,坐火車需要兩天一夜,林溪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時候的火車沒有後世的安全,沒有監控,扒手到處都是。

林溪把大頭的錢都縫進了衣服裡面,只剩下幾塊錢用來應急。

她想了想自己腳下的那一大堆行李,碰了碰賀文禮的肩膀,輕聲說:“文禮哥,你現在要休息嗎?

我們坐火車還得坐好久,行李總得有個人看著。我們在火車上就輪流休息一下吧。你看行嗎?”

賀文禮笑著點了點頭。

“那要不我現在休息會兒,晚上就我來。”賀文禮頗有紳士風度地說。

林溪擺擺手,說:“你先休息吧,待會兒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晚上那麼難熬,不能讓你一個人來。”

賀文禮見此也不再勸,只想著到時候得多照顧一下她。

林溪看著賀文禮闔目休息,也安靜下來。從包裡拿了一顆藥丸吞下,就默默地看著窗外的風景。思索著自己以後的路。

黑省,這個對於她來說,前世今生都很陌生的地方。希望可以成為她新生的起點。

晚飯吃的還是林母準備的餅子,不過是白麵餅子。林溪又淘吧淘吧,拿出了一小壺肉醬,挖一勺拌著吃,香得很。

她也不問賀文禮了,直接就是一大勺挖過去。

賀文禮被這強盜式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但他也明白這是林溪的好意。不再拒絕,低頭慢慢地吃了起來。

看著林溪兩人吃得那麼香,對面的兩個女知青,你捅捅我,我捅捅你。最終還是大膽點的何淑芳開了口。

“這位女同志,你好啊。你們倆也是去下鄉的嗎?去哪呀?我們倆是去南省。要是一樣的話可以搭個伴啊。”

林溪抬頭,淡淡的回道:“我們是去黑省的,不同路。”

她不太想搭理這個女生,眼裡的算計都要溢位來了,還真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何淑芳好像沒感覺到林溪的冷淡,自顧自地說:“黑省啊,聽說那裡好冷欸。

對了,同志,你這個醬是怎麼做的啊?聞起來也太香了!你看我跟你換點行啵。”

說完拿著兩個粗麵饃饃出來。

林溪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嗯,我媽用肉做的,香吧。就是有點少,我和我哥吃著還不夠呢。就不跟你換了哈。”

說完又一人挖了勺肉醬。

林溪成功地看見對面的姐妹花黑了臉。

然後成功地樂開了花。

沒辦法,她林溪天生就看不得白嫖怪。特別是這個精打細算的年代,誰家能有餘糧?兩個粗麵饃饃換勺肉醬,臉咋那麼大呢?

目睹全過程的賀文禮,藉著吃東西的動作遮擋住唇邊的笑意。

這丫頭也太可樂了,把人氣得半死。他剛剛還生怕她手鬆,全分出去了。

這要是一分,在這火車上就沒得消停了。

有了換肉醬的這一出,對面的兩個女生看林溪的眼神像刀子一樣。

不過礙於有賀文禮這個男人在場,他們也不敢做什麼,頂多說幾句酸話。

林溪全程無視,把她們倆臉都要氣歪了。

不過也幸虧有他們來這一下,讓林溪接下來的行程很安靜,林溪對此十分滿意。

她知道自己拿出來的東西是招人眼了點,但是那也不可能讓她故意去吃她不喜歡的。

哪個時代都有有錢人,提前放出態度可以避免很多問題。

吃完飯後,林溪又吞了顆藥,和賀文禮打了聲招呼,就用衣服蓋住自己,矇頭睡了過去。

賀文禮看著林溪略顯蒼白的臉色,知道她可能是不太舒服,也沒吵她,拿著一本書靜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