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只覺得耳旁都是吵鬧聲。

方才她醒過來又重新閉眼那一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壞了。

此時,她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摸上她的臉龐,略帶哭腔的說道:“寧兒,你醒醒,看看娘。”

江寧調整好思緒,重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憔悴的美婦人,虛弱的喊了一聲:“娘。”

美婦人終於抑制不住情緒,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流。

“欸,孃親在,以後再也不會讓人傷害到你了。”

她抹掉眼淚,立刻將位置讓出來,“勞煩了沈醫女。”

“江夫人客氣了。”

她拎著藥箱,幾步就走到床榻前,開始為她診脈。

江寧側頭,透過縫隙,看見了被江父摟在懷中,一臉擔憂的母親。

江父也是皺著眉,臉上的擔心不作假。

她為這夫妻倆感到惋惜,兩人琴瑟和鳴。

最後為了這個獨女落到如此下場,人人敬仰的大將軍,最後揹負一世罵名。

她收回目光,看向這位年輕的沈醫女,這是皇宮裡的那位為表示對侯府的看重,派來的。

確實清麗脫俗,渾身透著一股溫婉的氣息,難怪後來也被一併被夏晏收入後宮。

江寧看著沈醫女診脈之後面容終於緩和下來,她知道這具身體沒有大礙了。

只見她收回手,轉身恭敬的對著夫妻二人說道:“夫人、侯爺,江小姐已無大礙,只是落水後受了驚嚇又有些受涼,還需靜養些時日。”

“勞煩沈醫女多費些心思,在府中留些時日,等小女完全康復離去也不遲。”

“這是自然,還請侯爺放心。”

她停頓一下,又繼續道:“那屬下就先行告退,準備小姐所需藥材。”

“嗯。”

她提著藥箱走出去後,侯爺也屏退走下人。

房間裡面現在就只剩下一家三口。

武安侯紅著眼睛道:“寧兒,告訴父親你當日與蓉華縣主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日女兒因珠釵與蓉華產生爭執,當時我們都在往樓下走去,青霧與青玉軒掌櫃走前面去結賬,誰知蓉華沒搶過我,心生怨氣,伸腳將我絆倒,害我從樓梯上滾下。”

說著江寧就開始哽咽,“爹爹、孃親親寧兒好痛,好害怕。”

江母摟過她,拍著她的後背,“孃親在,別怕。”

她埋在江母胸前,腦海中確是在想別的事情。

蓉華縣主又一位女主出現了,她是永安王的女兒,永安王在男主認祖歸宗之時,就加入了他的陣營。

因著永安王一家助他奪嫡有功,蓉華縣主也入住後宮,封為華貴妃。

不過好景不長,永安王一家恃寵而驕,觸犯了夏晏的底線,連帶著所有異姓王爺全被整頓,連根拔起。

她心中嘆口氣,不論怎樣這都是一盤死局。

江父聽見她這麼說後,太陽穴青筋鼓動,臉頰氣的通紅,一看就是氣急。

“哼,好一個永安王,莫不是欺負我江家無人,這樣欺負我兒。”

他慈愛的摸了摸江寧的頭,“寧兒別怕,你好好休息,爹爹明日上朝就給你討要一個說法。”

說完,大步往外走去。

江寧知道最後的處置結果,皇帝也是得一碗水端平,但看在虎符的面子上,也必須要給足江家面子。

也就罰了兩年俸祿,讓蓉華縣主登門賠罪。

他走後不久,沈醫女,端著藥碗走來了。

江母從她手中接過,一勺一勺餵給江寧。

苦,好苦。

但是看著滿臉慈愛的江母,為了不崩人設,只能硬著頭皮一口一口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