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這也不是頭一回當媒婆,但之前撮合陸承懷和段紅纓這對良家男女時,那感覺就沒這麼刺激。

於是她還很認真地給顧瀾介紹起來:

“這位姑娘呢,那也是世家望族出身的名門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有才情又賢惠溫婉,實乃你這樣的世家公子娶妻不二人選。”

顧瀾好脾氣地點點頭,然後問:

“那她的缺點在哪裡呢?”

“缺點就是,她的所有優點都是裝的。”魏思音掰著手指道,“哦不,精通琴棋書畫這點不能說是裝的,但什麼善解人意溫婉賢淑啊,那都是她拿來騙男人的把戲。只要這個男人身上有利可圖,她裝得比誰都像賢妻,但要是他敢損害她的利益,她狠起來,比潘金蓮要歹毒十倍。”

顧瀾微笑道,“嗯,聽上去真是位蕙心蘭質,通透聰穎的姑娘。”

魏思音朝他挑眉:

“本公主就知道,你顧二公子比那些凡夫俗子眼光好多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她的真面目比她裝出來的賢妻模樣更帶勁兒?”

顧瀾想了想,摩挲著下巴沉吟道:

“確實,我還真不喜歡一味順從的女人。”

大概是母胎裡帶來的獨特品味,他一直都很欣賞那些強大有手段的女人,不喜歡卑微溫順什麼都聽男人話的弱女子。

這也是他對魏思音有強烈興趣的原因之一。

她嬌媚卻又強悍,情深義重卻拿得起放得下,不吝嗇掏心掏肺對別人好,可誰若敢負了她,她便要那人身敗名裂全族覆滅去還。

最吸引他的是,她有野心,知道去和男人爭權奪勢,而不是耽於受人庇護的小情小愛之中不可自拔。

可她註定不會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他和凌寒之間的勝負,從始至終都沒有懸念。

因為從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已經輸給了凌寒。

現在她要把別的女子拉來給他做媒,他沒有真的動心,卻很好奇她到底想做什麼。

“而且這位姑娘和你一樣,她的家族也出了事,如今要論身份,她同樣算是罪臣之後。這麼看,你們不是從裡到外都很般配嗎?”

魏思音笑盈盈地望著顧瀾,心裡覺得,這兩位從外貌到心性上,是真的般配。

當得起一句郎才女貌。

顧瀾回過味來,似是有些錯愕道:

“公主說的這位,該不會是柳家那位小姐?”

“正是。”

魏思音微笑道,“她叫柳青,帝都人稱溫柔柳,你顧家堂兄的前紅顏知己。”

顧瀾沉默不語。

以往,顧氏和柳氏都是帝都數一數二的世家,幾次府宴下來,他和這位柳小姐也算相識。

但那時,柳青的心思都放在顧沅身上,而他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弄死顧氏和福安上,根本就未曾留意過彼此。

就連對柳青的相貌,他都不大記得清。

只記得她生得清麗溫婉,是很多世家公子喜歡的模樣,但他卻一打眼就看出,她的溫柔賢淑都是裝出來的。

而他喜歡的,從來都是魏思音這般熱烈肆意的女子。

柳青顯然也對他不感興趣,就像他第一眼就能看穿她,她亦能看出在他表面的溫潤清俊下,藏著怎樣的陰秘。

異類相吸,同類相斥。

他和柳青,其實算是同類。

“就算罪臣對柳小姐有意,可柳小姐也未必看得上罪臣。”

顧瀾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婉拒道,“再者,罪臣聽說她在被柳氏除名後就消沉了下去,怕是不會有嫁人的心思,公主就不要為難她了。”

魏思音卻揚起下巴道:

“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