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的小臉。
那雙眼睛卻格外的黑。
又黑又沉,像深淵一樣。
她用纖瘦的小手抹了一把髒兮兮的小臉,小身子又往前湊了湊,抱住夜母的裙角,用讓人心疼的小奶音說道,“婆婆不氣,奴奴知道錯了。”
“奴奴看見花花了,給婆婆花花。”話落,小女童從懷裡掏出一支紅珊瑚來,滿是希冀的遞給了夜母。
“誰要你的花!”夜母一巴掌就將那紅珊瑚打爛,她狠狠道,“下次你再亂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小女童眼裡剛生出來的光,在一瞬間被滅的乾乾淨淨。
她低下頭去,想哭都哭不出來,只有孱弱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心裡是極委屈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婆婆這麼討厭自己。
她的懷裡還有一支紅珊瑚,是要摘回來一併給鳳凰姨的。
“手伸出來,放血!”司錦萱也到了她身邊,看見這小賤人,她就恨不得上去踩兩腳。
夜母給她取的名字倒是好:賤奴。
是啊,鳳雲棲的女兒,只配給她們當奴隸!
這些年來供著她吃喝,養著她這條賤命,她都已經忍耐到極點了。
小溫暖乖乖的伸出一雙手來,細弱的手腕上,有數不清的傷痕,新的舊的交替在一起,像是一條條蜈蚣縱橫交錯。
司錦萱拿刀狠狠的在她右手腕的舊傷處狠狠拉了一刀。
頓時鮮血四溢,盪開的鮮血混在海水裡,頃刻間染紅一大片。
溫暖的小臉頓時變得煞白,她卻依舊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的。
這些年來,她早已經習慣這樣了。
每到一處新的水域,她就會被放血,她也不懂這是在做什麼。
平日裡,她就被鎖在一處空間戒裡強制沉睡。
只有要放血的時候才會被放出來,這些年來她幾乎從未見過除了夜母和司錦萱外的第三人。
因為放血過多的緣故,她的身子孱弱的很,長的極慢,人間九千餘年過去,她看起來只有三歲的模樣。
而她的心智也對應她的外貌,只有三歲。
三歲的溫暖,什麼都不懂。
她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賤奴,更多的時候,婆婆和鳳凰姨叫她小雜種。
其實這兩個名字,她都不喜歡。
血在迅速流失,她覺得身子輕飄飄的,疼嗎?已經習慣了……
每每這個時候,她好像會出現幻覺,幻覺裡,有一個極其好看的銀髮叔叔,還有一個特別美麗的黑髮姨姨,他們在衝她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