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小型的人工湖,站在湖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看清楚整個湖景。
我邊移步,邊四處張望。奇怪的是,半個小時裡,沿岸沒有一個人。
這優美安寧的月光初色,天空泛起的點點亮晶晶,也是人忙碌於繁雜瑣碎後所向往的最好去處,然而,人影僅在屋內移動。
這裡還是少了煙火氣,湖岸的孤寂,與小鎮內格格不入。
望了一眼湖水,幽深。在夜色中呈現出綠光,像一面綠幽幽的鏡子。
我在深綠色的鏡子中看不見自己,孤獨感襲上心頭,像被小鎮拋棄了。
此刻我正在流浪,要等的人始終未出現,他像一個未知數,頃刻間,濃濃的距離感拉遠了我與小鎮之間的時空。
我對商先生的一知半解激化了內心漣漪。
猛然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小鎮,它是有秘密的,一個黑的沒法暴露的秘密。
接著腳底顫抖,約翰打來電話,讓我立即前往雷諾薩,兩個小時的路程,在一個酒店與商先生碰面。
還沒等我問為什麼,約翰已經掛了電話。
我只好掉頭出發雷諾薩,這一路GPS訊號微弱,總是走錯路。
兩個小時令我緊張,在巨大壓力下,很快消失在無人問津的湖邊。
緊鎖的挨家挨戶就像被捆在一個牢籠中,但那是安全的,敞開的大自然四周環境,彷彿鬼影迷幻,幽幽隱隱,一副陰森森的氛圍。
油門啟動後我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塔塔,她躺在一個安全的牢籠裡,暫時是安全的。
可是她該怎麼辦?我打給約翰,要去接塔塔前往,蒙特雷是個可怕的鬼城,我放心不下塔塔,
但被約翰拒絕了,他說B會安排的,放了吧!
我又問B在哪兒?他掛了電話,我忍不住又打了過去,詢問B的下落,約翰說B在尋找A。約翰提醒我雷諾薩是個毒城,千萬小心,就啪地掛了電話。
約翰發來了商先生在雷諾薩所住酒店的地址與聯絡電話,我只好又無奈地加大了油門。
我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中,凌晨一點抵達了見面的地址,樓下不遠有一個破舊的咖啡館,我需要提提神,眼皮子打架。
走了進去,昨晚令人膽寒的一幕還在心中,心臟砰砰直跳,我要了一杯美式拿鐵。
老闆是個地道的墨西哥人,但會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他看我一個亞洲人的面孔,三更半夜的到訪,又說一口標準的美國英文,就直說我是不是美國來的。
我點點頭,就開始了小段聊天。
出於警惕,向他打聽這個城市的安全情況,左右張望。
咖啡屋僅有幾平米大小,雜亂無章,牆壁是用木頭做的,房樑上掛滿了蜘蛛網,一隻蜘蛛正在網中守株待兔。
屋內四處掛滿刀鞘,鞘內插著刀。
我瞟了一眼,少說也有幾十把,好傢伙,這哪裡是咖啡廳,簡直是賣刀的黑市。
老闆自我介紹,說了一串,一個字也沒有記住,只好稱呼他為兄弟,感覺有了兄弟稱謂後,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咖啡屋涼颼颼,令我悚然,咖啡苦澀,兄弟的外型不算野蠻,長的還算溫順,個頭高,微胖,帶點壯實,黝黑髮亮的面板,大眼睛,黑眼珠深,大機率熬夜多,光頭,前額光亮。
兄弟也從上到下打量我一番,主動和我聊了起來。
“你從美國哪兒來”? 他幾乎沒有表情,就像無人的凌晨,沒有一絲鮮活。
“華盛頓,休斯頓”。 我邊喝邊揉眼睛,張口就說,說完發覺亂語。
我已經睡意朦朧,陌生的環境又令我升起警惕心,不敢睡,硬撐著眼睛張大。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