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醫生說完離開了病房。
接著,幾個護士也尾隨而去,房門吱呀一聲關上了,留下我一個人。
安靜向我靠近,與之前兩次不同,這兒的環境寬敞,窗戶明亮,床又軟又暖,理查德醫生格外親切,我感觸到陌生國度裡的溫暖。
理查德講一口流利的英文,他沒有待我如罪犯,這讓我活的暫時像個正常人,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般。
就這樣,我一下子就還原了正常思維與行為,有種得以解放的感覺。
至少,這一刻,我感覺到心靈的自由,逝去的折磨與煎熬。
善良之人,總不分國界,不分地位高低,帶給人希望,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我左右搖擺頭部,頭痛好了,又試著坐起來,也不暈了,可是有氣無力,仍處在虛脫狀態中。
理查德說我失血過多,需要營養,我只好又躺下來,作以休息。
我實在感覺太疲憊了,還好,是身體上的。
我聽見走廊上有男女交流的聲音,忽隱忽現,聽不清楚他們談的是什麼,但能感覺他們談的很熱烈,很投機。
其中那男的是理查德醫生的聲音,我辨認出來了。
一陣持續的女聲,理查德醫生沉默後。
房門又開啟了。
“彼得,我介紹一位專家給你認識。” 理查德走到床邊,靠近我說。
他用手指著緊跟其後的女性,並拉著她的胳膊,準備隆重的推薦給我,我明顯受寵若驚。
那個女性在我面前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很快她又理順了表情,淡定而大方地站在我跟前。
“你好,彼得,我是珍妮弗。” 她伸出手示好。
“你好。” 我勉強伸出右手,輕聲道。
我的大腦仍處在空檔中,一時沒有任何反應。
珍妮弗講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這是她留給我的第一印象。
“我是你的心理醫生,以後我們要長期相處。” 珍妮弗的語氣溫和,語速緩慢,聲音中蘊含著一種母親獨有的氣息,這是第二印象。
不知為什麼我會想到是母親的聲音,防不勝防的念頭就這樣定義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為什麼需要心理醫生?我沒有僱你。” 我提出疑惑,反問道。
“你需要心理醫生。” 珍妮弗強調,但她的聲音始終是溫和的,這一點令我不反感。
“彼得,你已經自殺了兩次,要是再自殺一次,我也救不了你,就連上帝也幫不了。現在,有人來解救你了,敞開你的心,珍妮弗是一位非常有愛心的心理學家,她會幫助你的。” 理查德搶在我之前,表達了他的看法。
“我得走了,你們聊。” 說著,理查德醫生轉頭準備離開了。他拍了拍珍妮弗的肩膀,就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我們兩個對視,互不張口,本已放在口邊的話又止回去了。
出於對她的禮貌想回她,又出於對她的身份定位,令我不願對話。
可是內心也出現了矛盾,我對心理專家有了一定的好奇,想起那個白色環境中的書,我一本也無法入目。
然而,當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是操著一口流利英文的女人站在我眼前,就有些不一樣了。
顯然,少了心理學書籍的枯燥與乏味,介於此,我開始認真打量她。
“你想一個人。” 聲音很細,卻直入我的耳膜,真切而震撼,真是一種扒光皮看見我的內臟般,我忍不住寒顫了幾次。
好傢伙,她影響了我。
可惜我找不到想法的答案,暫時閉口。
“她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人,你深深地愛上了她,可是處境又令你的愛相當悲傷。” 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