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別人嘲笑,欺負,凌辱的日子,活著沒有意義。但是,很奇妙,一念之間,我又轉變了,不想死,不想這樣悲傷下去。我得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世界上總有好人,善良的人帶給我希望,我似乎在絕望中看見生機,我就這樣好活到了今天,你看,我很好。” 珍妮弗精神抖擻,笑容滿面。
面前的她,壓根看不出是一個曾經的抑鬱症患者,當然我不清楚抑鬱症是什麼狀態,但我清楚糟糕的心態,猶如掉進冰凍,我能理解她所說的。
在珍妮弗的世界中,彷彿有許多門,門與門之間互通,每個門都是一個平行世界,每個世界都充滿了色彩與故事,豐富的情感,有條有理,絲毫不亂。
頭腦與心靈之間,念頭與念頭之間沒有糾纏。
我的好奇心擴大,心量瞬間跟著開啟,就像具有彈性,吸收容納,再吸收再容納。
我儘可能與對方感應,交集,在珍妮弗的多重世界中,我與她在潛移默化地融合。
我不知道珍妮弗是不是能感應到,畢竟她更加敏捷,我認為她也有同樣的感受。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性,這種說不清的感覺,從第一面就有了。
不是母親,甚是母親,是母親又超越了母親。
不是情人又是情人又超越了情人。
不是知己又是知己又超越了知己。
在她的世界,我看見了內心,有了認識自己的決心。
我的心中湧現了無限的悔過之意,不知道為什麼。
我坐在椅子上發呆,內心正在無常,一種擴充套件在身心蔓延,有種不妥協的力量正在運化,這是一種極度舒服與寬闊的妥協。
我的心靈,總比我的身體,比我的言語提早表達了我的秘密一樣。
我幾乎就這麼快被珍妮弗感化了。
當我融進她的世界,我看見了自己的平行世界,一切都在有序變化中。
“珍妮弗,我們聊聊,可以嗎?” 我真誠的望著她。
的確,我發自肺腑的想要說出心裡話,實在憋不住了,也不想再憋下去。
“來吧!” 珍妮弗簡直準備好了許久,就等這一刻的發生,她已經做好了聆聽的姿勢。
‘也許,也許,我的價值觀是錯誤的。小時候父親總教導我,要賺錢,出人頭地,這樣才算成功,這些年我也是這樣做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賺錢,越多越好,等我賺到很多的時候,還希望更多,我無法滿足,總嫌少,你知道,我永不感覺滿足,為了賺錢,我覺得自己要瘋了。”
“人是永遠不會滿足的,人的貪念永無止境。” 珍妮弗插進來一句,算是短暫回應我,又打住。
“對,我就是這樣感覺,永不滿足感。我始終覺得自己是個窮人,越有錢越覺得窮,總想過上美國頂尖富豪的生活,直到遇見凱迪斯。” 我覺得這樣說下去,一點也不痛快,珍妮弗的這些回應,直接擊中了我的痛處,說開後,反而有種前所未有的緩解,解放的感覺。
“這是人類的通病。每個人對錢都痴迷,然而錢是一把雙刃劍,用得不好等於拿劍刺向自己流血,人要有勇氣與智慧面對和解決自己的慾望,降低它,你看,我從不穿戴金銀首飾,也不攀援,更不崇拜那些有錢人,我的雙眼就盯著我的專業,儘可能幫助更多人,做有益於社會的事情,我覺得自己無比充實。”珍妮弗越說,雙眼越炯炯有神。
“珍妮弗,你說的有理,一味沉迷財富地位,不就是為了自己?我不是一個無私的人,沒有那麼崇高的品質,要是那種人,很受人愛戴,想想也是很有意義。” 當我說這些的時候,我的嘴巴露出了不易多見的微笑,一種愉悅感充盈全身。
我想聊的越來越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