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生了我做錯事的機率,只要懺悔,就定義為罪,反正有罪,錯事也增加了。

錯了只要懺悔就好,也就是這樣永無止境的懺悔,永無止境的做錯事。

我想到了,可以任其自由的做錯事,無論有意或者無意的錯誤,歸根到底我的心只要是真誠的,錯事是允許的。

這個思想上突然發生的理論辯論彷彿有些道理,可是這樣懺悔下去又站不住理,但我從未懷疑珍妮弗,我為自己頃刻間的疑問立刻畫上句號,我認為這樣多想下去是多餘的。

我在父親面前的懺悔變得有些詭異,我承認自己走錯了路,但又不願意低頭。

父親沒有從腦海的畫面中消失,反而變大了,他的頭也越來越大,要吞掉我般。

有一個聲音從他的頭腦中傳出來:

“你這個敗家子,氣死我了,我是活不過冬天的,我死了,就沒有人管你了,你自在了,你這不孝的逆子。”

父親的大頭就要吞了我,我大喊了聲珍妮弗,轉念又覺察自己的頭腦,父親已經不見了,但胃明顯感受到了頭腦中殘留的一股氣,像煙霧,九九不能散去。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藍色牆面上的掛鐘,已經晚上10:00了。

我的頭有些發漲,伴隨頭疼,感覺腦中一片茫茫然,我一提起懺悔的念,就頭痛欲裂,只好望著小小的窗戶發呆,外面一片漆黑。

我開啟書桌上堆著的書,開始無目的的閱讀。

都是些心理學的書籍,這個時刻還是讀得進去的,儘管頭疼,一旦進入書中,就漸漸弱了。

黑夜裡,我想念珍妮弗,一種生理上的想念,不知從什麼時候冒出來了。

我低頭看書。

“我受潛意識的支配所做的事情,並不是由我能夠控制的,我無法控制潛意識時,它控制了我,根本上,它其實不是我。” 當我讀到這一段時,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睛睜大,睡意全無,念頭幾乎處於真空狀態。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或者也不是自己,而是書本中說的那個潛意識。那麼,我開始有點懷疑潛意識,我認為這樣講比較合理,那麼,潛意識是什麼?

我一口氣讀完了潛意識的詳解,全懵了。

為了讓自己更加明白,求知慾更加強烈,我決心讀完這本書,想有個答案。

我是個追求答案的人,凡事都得有我想要的結果,而這種急切的讀書感,就像遲早會有一個好的結果出來。

我讀完整本書的時候是凌晨三點,牆上的掛鐘很小,還是珍妮弗懇求獄警給我的特殊關照,可滴答聲毫不示弱,在頑強的行走。

我困了,糟的是,我無法總結心得,有些看明白了,有些頁面的內容生澀難懂,有些是專業術語,我完全不懂,不懂為什麼那樣講,和自己不怎麼相干,要是真有關聯,就是我對自己的不懂了,我急忙搖頭,試圖否定。

小窗外,黑黑的天際裡有一顆遙遠的星星閃亮,它的旁邊又多了一顆,可是,一會兒,就不見了。

天空依然漆黑。

“變化” 二字湧上心頭。

這個世界沒有一成不變的,就連夜晚的天空也是如此,我的的確確也變了。

有時候,變得連自己也不認識般,一想到這些,我的思維就會模糊,不夠清晰。

母親一去不留戀的消失,父親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此刻沒有能理解我的親人,孤獨感襲來,莫名的一陣冷風從窗外吹來,我裹緊被子,心中升起了害怕。

我害怕這夜,父母的決絕,沒有親人陪伴的日子,一下子有種怕死的恐懼,我彷彿看見床下有無數冷血的蛇真爬向我的腳背,我眼的前方,有幾匹狼張開血口,要撕裂我,而天花板上發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