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就醒了過來,才明白剛才是一個夢,可是夢如此真實,就像在現實中經歷了。

這天起,在我的內心,就充滿了自責,又想起珍妮弗講到的原罪,就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罪狀。

在我的身上,害死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遠在祖國的父親又一定在為我操心,我也害的父親心神不寧,還有,我害了理查德博士,還有珍妮弗,他們為我操碎了 心,為此耗費了不少精力。

我也害的那個咖啡店的老闆為我熬通宵,這些日子裡我罵過的墨西哥警察,還朝她們吐口水。

在美國的八年,我害過的人不計其數,就連凱迪斯,我也認為自己有加害他的一部分,反省令我恐懼,除了罪還是罪,我就是一個滿身都是罪的罪人。

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就這一轉念的功夫,我彷彿豁然開朗,卻又山窮水盡疑無路,我的內心還是存在矛盾,一種不知道如何應對的矛盾。

我想見珍妮弗,立馬想見她的人,如此迫切。

獄警友好的告訴我,珍妮弗有事在身,暫不能見,我卻不依不饒,心中有團慾火,在燃燒,我必須要見到她。

我的念頭裡都是她的聲音,她的笑容,還有她那無法言語的魅力。

獄警又迅速變臉,提醒道:

這裡可不是你自以為是的地方,這裡是監獄。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很有威懾力,似乎告誡我,認清楚自己是誰,呆在誰的地盤上。想到這些,我就收斂倆將要咆哮的情緒,軟下來。

無奈之下,只好在心中默默唸著珍妮弗的名字,這種呼喚彷彿是一種虔誠的信仰,我堅信她一定會出現。

這使我想起了越南寺廟裡的和尚,穩坐磐石般專注,嘴裡永遠的咒語,雙眼緊閉淡然的表情,就像祈禱的某樣東西就會到來,一定成真。

除了這個方式能夠讓我暫時安頓下來,我幾乎快瘋了。

就便是白天,我的腦海裡也無時不刻地輪轉著那些可怕的畫面,塔塔晃動的影子無處不在,令我毛骨悚然,這種內心帶來的折磨超過肉體的折磨。

身體上的病痛與疲憊我都可以接受,沒有承受不了的,可這心靈的折騰,真是生不如死,這樣的消耗完全可以摧毀一個人。

的確,我的頭髮全白了,眉毛上的髮質也變成了白色。

我想一個垂危而奄奄一息的老人,就要離開這個一言難盡的世界,對於這個世界的情感,苦澀又心酸,五味雜陳。

我後悔來到了這個世界,也後悔又要離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與我的關係,充滿罪惡與敵意,總之,這是一個不滿意的結局。

在我臨走的日子,我唯一想見的只有珍妮弗,她是我的恩人。

我想不到又其他人了,就連我的父親也像世界的一粒灰塵,在我的視線裡猶如一層無形的薄紗,眼睛看不清楚,心裡也聽不見。

我所要去的地方,和塔塔呆的地方,似乎要在同一個時空。

一想到塔塔的音聲,我汗毛直豎,我是愛塔塔的,愛並沒有變。

可我害怕見到她的陰魂,我受不了她的鬼魅。

她的磁場猶如雪山上的冰風,直接封存了我的活力。

我的命,因為有了塔塔,反差這麼大,陰間與陽間的人生,截然不同,一個是我完全接受的,一個事完全不能接受的,一想到這些,說實話,我倒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塔塔了。

我徘徊在愛與恨裡,真要命。

我又像,有一天珍妮弗的陰魂,肯定不是這種情況,她是我心中最美的樣子,她像天使一樣寧饒在我的身邊,揮舞她那銀色輕盈的翅膀,周身散發的特殊淡淡清香,她一直守在我的身邊,不會離開,我堅信她不會離開,無力陰間還是陽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