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凱迪斯是個爺們,也是個好漢子,想著兄弟的人總是有情有義的,就又給了他一個讚賞。
但就在轉身掐斷煙頭時,我看見他的眼色變了,凱迪斯狠狠地瞪我一眼,目光中充滿殺氣。
不敢相信,也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在質疑中我的光線開始變得模糊,凱迪斯的身影忽隱忽現,左右跳動。
“凱迪斯”。 我叫道。
這時候,視覺進入了渾濁狀態,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不清不楚。甚至看不清凱迪斯到底在哪裡?
我開始慌了,可是頭腦還是一片混亂,頭還暈,緊張感減少,剛剛的慌張感被模糊吞噬了。
趁著僅有的最後一線清醒,我又叫了一聲:“凱迪斯”。 但無人回答。
我明顯感覺到不久前美好的幻想在下墜,墜入一個無底的地方,一個遙遠的空間,不是黑洞,也沒有光明。
緊接著,天花板在旋轉,地板也在轉動,我站在旋轉的中軸搖晃,方向感完全不存在了,不知道自己呆在什麼地方,我是誰?
我的思考脫離了肉體,正在報復它,不知道自己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但沒有痛苦。
“我愛你,塔塔。” 這個聲音像是從我的嘴裡傳出來的,又像是從四面八方傳開了,聽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醒了過來。
凱迪斯,約翰,塔塔三個人坐在我的身邊,不約而同地盯著我,見我睜開了雙眼,全都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種似乎發自內心的微笑。
我完全不記得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他們很親切,尤其再次看見塔塔,她眼神中只有我才能看得懂的愛意,令我踏實。
我並沒有多問,也沒有什麼需要發問,只是熱情謙遜的問候。
我自己知道,謙遜是完全裝出來的。
凱迪斯仍舊一副親和模樣,走緊握著我的手,說道:
“兄弟,我的好兄弟,可把你盼來了,約翰和你都是我的好兄弟。” 說到動情處,差一點兒眼淚擠出了眼角。
看來,凱迪斯確實與我想到了一處,我們的內心是相通的。他的確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就像我必須信任我自己,約翰也隨即應和他弟弟的話說道:
“兄弟,我媽生了三個兒子,終於把你找回來了,以後我們全家就團聚了,再也不會分離,我們三個人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兄弟倆拉住我的手,三個人的手交織在一起,這一刻,發自內心的感動,他們的言語幾乎融化了我的頭腦。
我連忙點頭,嘴裡塞滿了蜜一般,不能語。
“兄弟,大弟,二弟,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吃不了的苦讓我來吃,我替你們扛著。” 我就愛這一口,論義氣,我說到做到。
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對,二弟,上次說墨西哥的事,我答應去了,什麼時候動身,你說一聲我就立刻出發,公司那邊,要是約翰炒掉我,我也要為你跑一趟。” 我拍著胸脯站在凱迪斯的面前,字字發誓,以表我的誠心。
“哥,你說什麼呢?公司少了你能行嗎?你必須要留在公司,我給你假,不扣工資。” 約翰趕緊拉住我的手,一點不含糊的回答。
“那行,那二弟的,就這麼定了。大弟你安排時間吧!” 藉著氣氛,我有些迫不及待。
我並不知道,自己完全變了一個人般,思維變了,語言也變了。並且毫無覺察,過往的懷疑,與各種念頭裡的奇思怪想,被另一種意識代替了。
“噢,剛想起來,塔塔要辦點事,那地方就在你哪兒附近,你載她一程,我放心。” 凱迪斯衝塔塔望去,又轉頭看向我。話講的自然。
我看了一眼塔塔,她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