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幽靜的餐檯前享受美味,看著眼前藝術般的食品,想起以前在美國的時候,總在不忙的週末獨自或者邀請一兩個朋友去高階白領精英才能光顧得起的餐廳,那是一種物質生活的炫耀,與身份的象徵。
食物當然好吃,品嚐中瀰漫著一股傲氣,食品進入喉嚨後,那美味自然拉開了貧富的差距,似乎有錢人的食物才是美味的,才能吃到美味的。
而窮苦的人吃到的不過為了填飽肚子而已,何以美味?
我常去高階餐廳,看重那地方,對於食物的深層咀嚼與品嚐反而透不出食物的本質,其實我完全忽略了它的本質。
況且,我又不知道它的本質,想到這些,我簡直有些嘲笑自己了。
我現在的心態有了180度的的轉變,更關注食物吞嚥後貫穿全身的氣息,令我愉悅了嗎?
食物就像我的知己,帶給我精神上的享受。
當我慢慢地吃下去時,發覺在藍色空間裡喝下的咖啡與這裡的香檳一個味道,我又張口吞了大蒜,不緊不慢地咀嚼,嚼到沫狀時,是甘甜的,帶有一點澀,後又浸滿甘甜的味道,真是像極了人生,我暗自叫了一個好。
幾杯香檳下肚後,我有些恍惚,飄飄然的感覺出現,但意識還不是全糊塗。
我為珍妮弗夾她愛吃的玉米沙拉,我自己也送了一口,這是我最愛吃的菜,小時候家裡窮,吃得最多的就是玉米沙拉,玉米餅,玉米糊,玉米麵,玉米饅頭,玉米包子,各種玉米的做法,是我的主糧。
吃多了不覺得多好吃,不過為了填飽肚子。而時下,就不一樣了,品嚐的是,一顆不被打擾,近乎平靜的心靈,玉米是香甜的,中間夾雜甘味,我和珍妮弗都愛吃。
我們還計劃自己種一塊玉米地,有吃不完的玉米。
但我眼中的珍妮弗已經變形了,她似乎和我一樣,喝多了。
她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動,有種挑逗的暗示,我內心蠢蠢欲動,手卻無力,全身痠軟,我想去抱緊他,親吻她,卻發覺找不到,她的身子,她的唇,她在跑動,抓不住。
“珍妮弗,別跑,到我這兒來。” 我勉強舉起手招呼她。
“彼得,抱抱我,我在這兒。” 我看見珍妮弗在向我招手。
我伸出朦朧的雙手緊緊摟住她,又像摟住了空氣般,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連這種感覺也漸漸消散了。
接著,我覺得自己進入了另外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裡只有我和珍妮弗。
我們穿過一條長長的隧道,異常寂靜,在隧道的盡頭是純白色廣闊的天地,天地連成一片,分不清天空的邊緣,它的平面,不知道如何起步,又如何抬頭,原點彷彿就是任意一點,敏銳的珍妮弗興奮的說:
“彼得,我們到家了,回家吧!”
我驚恐,道:
“回家了。”
珍妮弗又說: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白雲做被,大地做床,在天與地之間誕生我們愛的結晶,這是上帝的安排。”
珍妮弗的話語中充滿奇特的力量,總能緩解我的不安,聽她講完,我就回到了平靜。
她是我的守護神。我意識到,並口中應聲著:
“那就按上帝的意旨吧!我們是心甘情願,天時地利人和的一對。”
“感恩。” 珍妮弗雙手合十胸前,我也照做。
我們雙腳邁開,踏入了純白色的世界,珍妮弗說:
“這是一個充滿愛的世界。”
“彼得,我愛你。” 珍妮弗親吻我的額頭,又吻了我的頭髮,我摟住她純白色的腰,就像摟住天與地的壯闊,我們的身心進入合一的狀態。
“我得去尿尿,急了,珍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