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紅柿的成熟時間很短,在長成青色的小果時,僅僅兩天的轉變,只要一直太陽曬著,果子的肚皮就開始發白,溫度不斷升高,第三天就發紅,這時候的紅色是淡紅的,用手一捏硬硬的。

說它成熟的快,也就多一個太陽的功夫,早上看的和晚上去看的就是兩種不同的顏色,紅色是鮮紅的,用手一捏是軟軟的。

在凌晨的時候就得摘掉,西紅柿會招來蟲子,鳥的注意,只要一成熟被破壞了,它顏色的變化使人產生一種播種的自豪感。

一粒小小的種子長成了小苗,又培植成了果實,在大自然光合作用的情況下,一夜之間就變化了,這是一種很神奇的發現,可見萬物是在運動的。

只要有水,陽光,充足的肥料,就會茁壯成長,其實人也一樣,動物也是如此。

食堂裡烹飪西紅柿也有多種方法,天熱的時候用來當水果,發給農友吃,放在食堂裡任其領取,雞蛋西紅柿湯是一道家常菜。

我愛吃中國菜,又是自己親手種的,吃的也是特別香。大廚師喜歡用西紅柿熬醬後泡湯,味道淡淡的酸甜,這是越南人的味道。

小時候,不管吃什麼魚,味道都是酸甜的,吃習慣了,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感覺,它的用處很廣,什麼菜都能相配,每個西紅柿長的光滑,飽滿。吃下它,就會有更加健康的感覺,這是種菜帶給我的喜悅。

我從未在萬物中感受饋贈,這種反哺的感受令人欣喜若狂。

我在美國時並不吃辣椒,我也注意到大多數美國人也沒有吃辣椒的習慣。但我有半畝地的收成,而且長勢喜人,每珠結滿了。

這些辣椒食堂用不完,而勞改所的大多數都來自國外,二傻子是個吃辣椒的高手,他在印度吃的是一種類似芥末味又尖又辣的椒。而他吃我種的,就感覺不到辣味。

其實我種的幾個品種,也有超級辣,像朝天椒,又尖又細,朝天向上。

食堂考慮到大家的口味,每頓菜有一個辣的,一個不辣的,供大家選擇,這樣種的辣椒就有了剩餘。

王菩薩讓我做辣椒醬,曬成辣椒粉,這無形中增加了我的工作量,蔬菜在同時成熟的那幾天,說摘都摘了,好在有些大,有些小,參差不齊的,也應付得過來。

做辣椒醬是個細緻活,可不像曬豆角,粗糙,男人可以自如應付。

要將辣椒洗幹,晾乾水分,切成椒末,撒上鹽,姜,然後混合在一起醃製,等其有了一些水分後,裝瓶,瓶要用開水燙過,又晾乾其內的水,最後裝瓶,但凡是男人,都嫌棄這是麻煩的事情。

我是無可選擇,被迫的。王菩薩交代下來的事情,我要想拿到獎勵,就一點不能抱怨。況且到現在我仍矇在鼓裡,他從不告訴我到底獎勵是什麼?真令人納悶。

但我轉念一想,就適應吧!

女人做的事情男人一樣可以做,這樣更加訓練我的耐心,培養我的專注力。我的確缺少像二傻子那般的集中不分心。這樣想後,就開始清洗過往一些陳舊高高低低的瓶瓶罐罐,一個一個地刷洗起來,也是腰痠背痛。這使我想起廚師的不易,王菩薩的不易,我也想到了媽媽的過往艱辛。

朝天椒是椒中之王,又吃的少,我打算將它全部裝瓶,慢慢的吃。但切的過程是相當痛苦的,我勉強一邊流淚一邊工作,這樣一會兒,臉上又癢又疼,手指甲裡鑽心的疼,這種痛苦帶給我許多發自內心的啟示。我地農民產生了莫名的崇敬。

我的父親祖輩上都是農民,漁民,到了我這一代,方才脫離了莊稼,撲魚為生。農民的承受能力遠在我的想象之上,我曾有嚴重鄙視農民的心,現在卻無比後悔。

自己根本不明白生命的意義,他們在大自然的懷抱中任勞任怨,圓滿大自然的給予,節約又勤勞,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