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持續到了下午五點,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明天的決賽。

賀佳寧回到寢室就先坐在椅子上發呆。

戴著耳機聽歌。

六年的習慣從未變過。

還記得初一那年,她對什麼都好奇,直到初三,她對什麼都沒興趣,唯一戒不掉的大概就是聽歌了。

從前那些人情世故,交際,背叛,最終她只能靠聽歌讓自己不去想。

她上高中以前算不上什麼三好學生,那時抽菸的次數很多,說來還是賀文清教她的。

那時候的賀文清比她大三歲,經常欺負她,她討厭他,後來他對她很好,她便不討厭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但僅此而已。

第一次抽菸時,她很不適應。

越到後面,她突然明白為什麼有人戒不掉它了,像她這種三年次數不到五根的人,有時候煩躁時也很想抽一根。

只不過是想想,她並沒有煙癮。

但她的包裡卻有煙盒與打火機,裡面滿滿的,可以看出擁有它的人並未動過。

賀佳寧煩躁的時候多了去了,沒有別的方法可以使她平靜,除非靠藥物。

寢室內其他三人都在外面,她自己早早的回到了寢室,她做事一向考慮後果,前不久與林宸塵小插曲讓她煩躁不已。

她該怎麼好好面對他,或許可以像以前一樣,不去在意。

越想到後面就越不知道如何面對,她摸出煙盒與打火機,第一次有抽的衝動。

她這麼想便也這麼做了,她從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

全副武裝保證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後前往了教學樓的天台,這個點一般不會有人上去。

她戴著鴨舌帽與口罩,穿著寬鬆的外套。

天空染上了紫紅色,站在天台上一覽無遺,可以看到操場上來往行走的學生。

傍晚起了微風,吹動著她敞開的外套,她坐在天台擱置的一堆桌椅上。

單手撐在身後,晃動著雙腿,感受著風的吹過。

從兜裡摸出煙盒與打火機。

咔嚓―

隨著打火機的點燃,她撥出一口煙。

這久違的感覺,煙買的是薄荷味的煙,她不大喜歡別的。

薄荷的味道讓她清醒了很多,覺得風景很好看就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分享。

天氣漸漸的昏暗下來,路燈開啟了,天台有幾處燈光微弱的亮著。

她還沒有回去的打算,若從門口望過來,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的輪廓與一點燃著的火星。

她頭一次破戒,地上有著數不清的菸頭。

就一個破事,她居然為此破戒。

但或許,她只是想到了從前,那些事,一想起來就讓高畫質的治療功虧一簣的事情。

煙剛好被她夾在指尖燃著不動。

她用餘光瞥到從另一邊走出來一個人影,那處她看不到,是死角,她竟然沒有察覺到還有一個人。

那人似乎感覺到對方在看自己,知道躲不過了便走出來尷尬的打招呼。

“額,嗨?”賀佳寧凝視著他,看著他挪著小碎步走到自己不遠處。

她看清楚了他的樣子,一頭微分碎蓋,長相很柔和,身高目測182。

“你在這多久了。”

“從你來的時候就在……”

那確實很久了。

拍拍桌子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那人乖乖的坐下,隱隱約約聞到了薄荷混雜著菸草味,不難聞。

風一吹都淡了。

“你在天台做什麼,為什麼不出來。”

“本來是放東西,剛準備離開發現你在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