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和達官顯貴之間有著難以跨越的鴻溝,她見他第一面就知道。

*

半年前。

“……你娶妻沒有?家裡有沒有妾室?有沒有定親?”

望歡在經歷了投告無門後,心平氣和地坐在齊佑邶面前,和他談起了話。

齊佑邶聞言,挑了挑眉,白淨的手指把玩著玉色茶杯,和她對上了眼,眼睛裡帶著新鮮的愉悅,彷彿是終於等到了她的示弱,薄唇輕挑,悠悠道:“沒有,無妻無妾,也沒有定親。”

望歡不相信地瞥他一眼,突然又想到他就算有這時候也不可能給她知道,只能以後慢慢打聽出來,她撥出一口氣。

像是認命般視死如歸道:“行,那我們就在一起一段時間,你什麼時候不想玩了就說一聲,我不會糾纏你。

你以後娶妻娶別人必須要讓我知道,我不做外室,真到了那時候我們就一拍兩散,誰也別挨著誰。你也不能去我家飯館,不能在我爹孃面前出現,不然我就去死,變成鬼了就天天纏著你,讓你沒妻子沒兒子。”

她作為一個現代人,三觀已經穩穩定型,絕對不可能做別人的情婦,就算知道這種三妻四妾的情況在古代是常見的,但她做不來,誰也不能逼著她。

雖然現在對於他的話還保持懷疑態度,不過遲早能從他的那幫狐朋狗友面前打聽到的。

就當是談一段見不得人的戀愛,分手了就分道揚鑣,他過他的榮華富貴,她過她的平民生活,反正他的顏值在她眼裡她是不吃虧的,甚至是佔了便宜。

她現在心裡最在意的就是林家三人,林父林母和一個兩歲多的弟弟,這一年多的日子裡,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濃厚親情,她放不下,也割捨不了,有一絲絲機會她都不可能拋下這份感情。

她也不是什麼要死不活的性格,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接受,沒什麼了不起的。

齊佑邶聽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拿起小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水,茶香嫋嫋,水霧上升,他伸出指尖推著茶杯到她面前。

只見她只是驚訝一瞬就接受了這杯茶,拿起茶杯一口氣喝光,可見心裡的氣不少啊。

他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兩下,眸光微閃,笑道:“行,就按你說的。”

想他齊佑邶從小到大什麼東西得不到,現在竟還壓著權勢讓她低頭,他舌尖頂了頂上顎,在心裡嗤笑一聲。

真不愧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女人。

“嗯。”望歡點頭,語氣冷淡,“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家,你有什麼事就讓人去告訴我,你不能去,門口都不行,離我家飯館遠一點。”

她家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飯館要是來一個世家公子哥,光是伺候他都能讓林父林母手忙腳亂了,其他客人怎麼辦?再說那些有錢人也很少進他們那種主打平民實惠的飯食館子。

齊佑邶聽後沒什麼表情,嘖一聲,勾著唇角道:“那不行,我想見你還得隔著人喊,多麻煩,你是跟了我,我不是給自己找祖宗伺候的,按著我的時間來。”

望歡氣鼓了臉,瞪著他,“談不下就算了,出了門我就找條河跳下去,眼不見為淨。”

齊佑邶眉心一跳:“……”

好一朵帶刺的小白花。

眼皮微斂,眨眼間就又恢復了那副跋扈張揚的模樣,腰身挺直了些,嘴角溢位一抹壞笑,“行吧,你過來親我一下就答應你。”

他料定她在男女之事上並沒有那麼大膽,面上自若,等著她放棄。

漆黑的瞳孔映著眼前人,想著以後每天去她家小飯館捧場,看著她有氣發不出的樣子,他心裡就有說不出的舒坦。

去官府告他?哼,看他怎麼治她。

輕風從開啟的視窗吹進,拂過齊佑邶額前的髮絲,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