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鈺從揹包裡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寧軒,寧軒沒接,有些茫然的看著程鈺,程鈺索性踮起腳,用紙巾幫寧軒擦汗。

擦完後她收回手,避開寧軒的視線,跟上孟凡的腳步。

寧軒站在原地,用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然後跟了上來。他看到前面有個婦人正挑著兩桶水走著,說:“我去問問陳丹丹家在哪裡。”

孟凡阻止了他,道:“別去,一個村裡的人一般很團結,我們幾個外來人還是不要太張揚。”

頓了頓,他說道:“之前陳丹丹告訴過我,她家在村裡的最頂上,我們順著上去應該就能找到。”

程鈺和寧軒跟著孟凡又走了十幾分鍾,走過了兩個岔路口,終於在一個山坳處看到了一間破敗的房子。

那是一間用青磚砌成的房子,頂上用黑瓦覆蓋,應該是年頭有些久了,房頂上的黑瓦有些已經碎成了幾片,露出一些破敗的洞。

院子用一些竹子編成的籬笆圍起來,在院子中間開了一個小門,但是那籬笆只到人的膝蓋,看起來有些多此一舉。青磚房側面有一個泥土砌的低矮的棚子,拴著一頭牛。

此時,那泥濘的院子裡,正坐著兩個男人。正是今天把陳丹丹帶走的那兩個男人,她的大伯和大伯的兒子。

三人蹲在一叢雜草後面,觀察那兩個男人。

陳丹丹大伯披著他的軍大衣,抽著一管旱菸。旁邊年輕一點的男人縮著脖子,兩隻袖子捂在一起,他看了看天,說道:“爸,真要在這兒守一夜啊,我看她也跑不出去,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陳丹丹大伯用旱菸管敲了敲他的頭道:“你這個懶貨,上次就是你沒看住才讓她跑了,這次可不能再讓她跑了。”

他抖抖菸灰,繼續道:“等明天那二狗家一來把她接走,就沒事了,到時候她想跑也跑不掉。”

聽到這裡,蹲程鈺旁邊的孟凡死死的盯住那兩個男人。程鈺心驚道:“明天把陳丹丹接走,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把她賣了?”

孟凡憤怒的回覆道:“跟賣了也差不多。”

那個年輕的男人又說道:“爸,你說這丹丹到時候嫁過去會不會又跑了啊,她要是去報警怎麼辦,警察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啊。”

陳丹丹大伯道:“老子從小供她上學,現在就是她的監護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她嫁個人怎麼了,警察管得著嗎。”

他接著說:“你這個慫貨,又慫又懶,要不是為了給你娶媳婦,老子用得著這麼費力嗎。”

年輕男人低下頭,不說話了,沒過一會兒,他站起來對他爸說:“爸,走,進屋吧,冷死了,別擔心了這裡這麼偏僻,不會有人找過來的。”

陳丹丹大伯站起身來,四處看了看,確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便進屋了,進屋後,兩人把堂屋的大門關上了,只從門縫裡透出一條昏黃的燈光。

程鈺氣憤道:“太過分了,他們居然要把丹丹嫁了,丹丹才多大啊,怪不得她不願意回家,怪不得她上次那麼情緒激動。”

孟凡道:“上次她就逃跑過一次,看來她大伯還沒有死心,又把她抓回來了。”

程鈺道:“他們剛才說為了給他兒子娶媳婦才這樣做,這有什麼關係。”

孟凡壓低聲音道:“把她嫁了,對方會給彩禮。”

“這不是賣了丹丹嗎。”程鈺更加氣憤了。

寧軒開口道:“我們應該想想現在應該怎麼辦,他大伯和兒子看得這麼緊,我們怎麼帶走陳丹丹。”

程鈺道:“對,而且就算這次帶走了,他們再來抓她怎麼辦。”

孟凡道:“現在最主要是先把陳丹丹帶走,明天有人來接親到時候更走不了。”

孟凡低頭思索一陣,道:“走,我們繞到房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