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彥和鄭文和商量了一下如何應對程尚志的計謀,就放他們離開了。

心中的石頭總算是稍稍放下了,被藏在一堆奏摺下的,已經斷成兩半的畫作,看上去也不是那樣心煩了。

他再拿出一張畫紙,腦海中浮現著小姑娘的樣子,她淺笑的,她嬌嗔的,她生氣的,她難過的,她思念著自己的,她責怪著自己的。

一幕幕,一朝朝,那樣清晰,只要他想,那畫面就會浮現於眼前,根本無法忘卻。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幻象中的小姑娘,卻在觸碰的一瞬間,全部都消失不見。

他自嘲的笑了一聲,在畫紙上洋洋灑灑的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小姑娘手中握著一枝好看的海棠,淺笑倩兮,令人心馳神往的畫像躍然於紙上。

裴辰彥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但是看向畫像的眼睛時,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又煩躁的將畫收了起來。

無人能畫出小姑娘生動的神情,哪怕是他也不行。

付無歡見裴辰彥皺眉深思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想了想,還是說道:

“陛下,可要用晚膳?”

一說到晚膳,他就想到小姑娘硬塞給他的糕點,甜膩膩的,不好吃,他卻捨不得扔掉,甚至捨不得一下吃完。

“傳。”

付無歡聽他這樣說,笑的更加開心了,連忙答應著是,退下去安排了。

裴辰彥以前不怎麼愛吃晚膳,與他的過往有關,可是付無歡還是心疼他,如果不能好好用膳,身體一定會出問題的。

晚膳很快就上來了,裴辰彥看著眼前的大魚大肉,卻沒有什麼食慾,反而是一道精緻的糕點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下意識的拿起一塊,想也沒想就嚐了一下,忽地皺起了眉頭,神情也算不得好,付無歡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正在腦海中想著對策,就聽裴辰彥略帶些薄涼的聲音:

“這糕點,倒是尚能入口。”

付無歡心中想了那麼多,一句都沒有用上,但還是鬆了口氣,喜笑顏開的說道:

“陛下說的是。”

裴辰彥瞥了他一眼,見他這討好的神情,也沒再說些什麼。

這糕點,不如小姑娘給他的甜,但卻是有著特殊的清香,小姑娘不愛吃那麼甜的,這個應該是喜歡的。

想著,他眼底倒是浮上了一抹笑意,又拿起了一塊,緩慢的品嚐著。

裴辰彥整個晚膳都只嚐了兩塊糕點,其餘的珍饈一點沒吃,無論付無歡如何卻說,他都沒有再動筷,付無歡只能嘆著氣讓人將桌上的食物收拾走。

但他還是留了點小心思,讓人將糕點留下了。

裴辰彥知道他的小動作,但是也沒管,看著那糕點就像是看見了小姑娘一樣,讓他心情愉悅。

現在這個時候,她應該也用完晚膳了,準備回宮了吧。

裴辰彥想著,突然想到什麼,喚來付無歡,吩咐道:

“去挑幾匹好的布料,送到貴妃殿中,給林晚晚,就說是獻舞的獎賞。”

付無歡有些驚愕的抬頭,見裴辰彥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股寒意從心中湧起,鼓足勇氣問道:

“那貴妃娘娘呢?”

聽著付無歡小心翼翼的問題,裴辰彥有些疑惑的說:

“她自己不知道去取嗎?”

這話倒也是沒錯,後宮中除了太后,也就只有貴妃身份最為高貴,自然想用什麼布料和內務府說一聲就行。

付無歡領了命退下後,裴辰彥又回到了批奏摺的位置,翻開之前讓人調查程淺月的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

程淺月在莊子上的生活很簡單,就是做一些簡單的農活,和母親相依為命,時常會受到周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