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飛著細雨,深秋的凌晨,空氣裡已經有淺淺的一層霧了。

一陣風襲過來,兜裡的崽子抓緊了沈七的衣裳。

拉巴領著沈七一路往西走。

沈七發覺這段時間街上的孤魂野鬼少了很多,大概是中元節後地府整治了。

一路過來倒是平安無事。

拉巴的腳力很好,相比之下沈七就差多了。

“大哥,還有多遠……”

沈七扶著馬路邊的招牌,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後腳跟被磨破了。

“皎月!皎月!”

拉巴高聲叫著它的名字,兩隻手臂歡快的揮舞著,他跳著笑著,活潑的不像話。

地平線那段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皎月朝著拉巴奔騰而來,它的鬃毛隨風飄動著,整個身軀線條緊緻好看,像是雕刻家手中的藝術品。

“皎月!”

拉巴撫摸著它,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它的臉。

他對它的熱愛就像是闊別許久的老友。

“好皎月你怎麼會在這兒。”

皎月不會說話只是低哼了幾聲然後又蹭了蹭拉巴。

拉巴回頭看向沈七,激動的熱淚盈眶,“它說它是跟著我來的,它也在找阿茹娜,它能夠感覺到阿茹娜的存在,就在這裡,就在江城!”

沈七一方面是替他們開心,一方面又惆悵起來。

把這一人一馬安置在哪裡成了個問題。

“別戳我,正煩著呢。”

沈七又把崽子從口袋邊緣摁了回去,“回去睡覺去。”

崽子不死心,在口袋裡躺著,用兩隻小腿短踢著她。

“幹什麼?”沈七一把將它拎出來。

崽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餓了?”沈七一摸口袋,“出來的急,忘記給你帶口糧了,忍一忍,一會就回去了。”

崽子翻了個白眼,它的親孃啊!這腦子的智商怎麼這麼不穩定?

只見崽子從自己肚子上的小兜裡掏出一個箱子來丟在地上。

那是一隻皮質的小箱子,像是民國時期電影裡經常會出現的那種。

沈七驚訝的戳了戳它的肚子:“不是,崽子你是哆啦A夢嗎?肚子裡什麼都有?”

崽子將箱子開啟,那箱子似乎通往別的空間,它蹦躂著兩腳,又開始一陣比劃起來。

沈七會意,對拉巴說:“它說讓你們暫時待在這個箱子裡,這個箱子接通草原,那裡更適合你們,如果有關於阿茹娜的訊息,我敲箱子三下,你們就會回到這裡。”

拉巴聽懂了,拉著皎月進了箱子。

沈七隻覺得妙不可言,這麼小的一個箱子竟然真能容下一人一馬?

“崽,平時裡沒白疼你,還是有點用嘛!”

沈七注意到它現在有兩條尾巴了。

“什麼時候又長出來一條?”

而崽子卻昏睡的過去。

沈七看著它的模樣,又看了看箱子,它每一次替她出主意,每次運用自己的靈力,都在損傷自身。

沈七心疼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心裡越發替它不平。

這麼乖巧可愛的崽子,那位狗屁大人還真捨得把它丟在這兒,還真是打算不管了?

“小七啊,我蒸了豆腐圓子,你待會送到你周伯伯家,順帶把小魚乾帶過去。”

沈七躺在沙發上嗑瓜子,“不去。”

房氏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垃圾桶,“不知道你怎麼嗑的,三斤的瓜子硬是嗑出了八斤的皮。你怎麼不去?”

“你說小黑一隻鸚鵡好好的飼料不吃,它吃什麼小魚乾啊!而且,周伯伯人家那手藝,你就別獻醜了。”

房氏作勢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