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從腦子裡冒出來沈七就按捺不住了。

她立馬撥通了江昊的手機。

可另一頭的江昊還在為顧南方和任青山一起吃飯的事生悶氣。

“我回來了。”

顧南方看起來十分高興的樣子,因為喝了點酒所以她臉頰泛著微微的紅暈。

“怎麼不開燈呀?”

顧南方將房間的燈都開啟了。

見江昊一臉鬱悶的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菸灰缸是由菸頭堆成的小墳墓。

“怎麼啦?”顧南方拖去外套,整個人撲進江昊的懷裡,“發生什麼事了?”

江昊看著她,心裡雖然生氣,可也捨不得將她推開。

“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你和任青山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沒有說給你聽?”

顧南方的態度倒是和他想象之中大不一樣,他以為她會和他吵鬧,她會哭泣,他甚至連怎麼哄她都做好計劃了。

可顧南方只是噗呲一笑,“你知道了?”

見江昊不吭聲,她又繼續說道:“是任青山自己主動打電話給我的,我從他的口氣裡聽出你們的採訪進行的不太順利,所以我開口說請他吃飯。”

顧南方兩手搭在江昊的脖子上,用鼻尖輕蹭了蹭他的臉上,“你的腦瓜子裡想什麼呢?我還不是為了你,希望採訪能夠順利進行。”

江昊將她摟緊。

顧南方極為大膽的拉過他的手就放進自己懷裡,她輕柔的吻了他的臉頰,“摸一下我……”

江昊十分生疏的進行著手上的動作。

而在他懷裡的顧南方看上去十分自然。

她繼續著剛才的話,“那個美人魚你看到了吧,不管這個東西怎麼來的,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我們只要把稿子寫出足夠的噱頭,能夠引起大眾的關注,那我們就成功了,不是嗎?”

再做報道這件事情上,江昊和她的態度一直是背道而馳的。

顧南方覺得有流量,能夠帶來利益就是上上策。

而江昊追求真實,追求真相,有遠大志向,他想挖掘光明背後的黑暗,黑暗深處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南方,我覺得……”

顧南方知道他又要長篇大論了,所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朦朧的注視著他,引導著他一件一件褪去自己的衣裳。

“江昊哥哥,不說工作上的事好不好?分開了這麼久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

她看似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實際上卻是極有手段的引導他,讓他以為自己佔有主導權。

在這樣的溫柔鄉里,江昊早將旁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哪裡還聽得見電話鈴聲。

“大概是睡了,反正我們明天也要去展覽館的,到時候再跟耗子聯絡吧。”

“嗯。”

“啊!”

沈七隻覺得腳上一陣鑽心的疼痛,低頭用手電筒一照已經破了口正流血呢。

那劃破她腳的罪魁禍首已經埋進沙子裡蛄蛹著跑遠了。

孟九連忙彎下腰來說道:“上來,我揹你回去,你這個傷口要趕緊處理。”

從小到大沈七隻被一個男人背過。

那是她的父親。

在很多年前的一個冬天,那時候家門口的積雪深得可以埋掉一個她,父親走了。

頭也不回的跟著另外一個女人走了。

她站在窗戶那裡向外頭看去,可不管她怎麼叫,父親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而屋裡的母親依舊像往常一樣在廚房裡忙活,好像父親的離開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可母親不說沈七心裡也是清楚的。

她不止一次看到母親拿出那個荷包反覆的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