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沈七心中有數,這事無論發展到什麼地步,她是抽不了身了,雖然不明白那喬家姑娘所作所為究竟為何,可再這麼下去,等她吸取的魂魄越多,道行修煉的越高深,那沈七可真就招架不住了。

“喬叔叔,您女兒可真是個優秀的丫頭,名校畢業,又生得漂亮,可惜了……可人各有命,您也該放寬心,您是家裡頭的頂樑柱,現在喬阿姨又在醫院裡住著,你要是垮了,可怎麼辦。”

沈七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整理好的紙錢遞給喬爸爸。

喬爸爸今年四十七八的年紀,是個老好人,在這兒住了一二十年了沒和哪個鄰居吵過一嘴,紅過一次臉。

先是自己被裁員下崗,後是女兒一下沒了。

他那頭髮一夜之間白了大半,老伴又住院,一天的醫藥費就跟這面前的火盆子一樣,錢如紙一般燒的快。

他長嘆口氣,將手裡的紙錢一張一張丟進火裡,那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面孔的憔悴肉眼可見,渾濁的眼睛下是黑眼圈,一張臉幾乎沒了生氣。

“這東西……”喬爸爸抖了抖手裡的紙錢,“你們都是挑的好的,我給你媽的錢買得起哪些東西我心裡有本賬,你們家的生意長久也不是沒原因的,你媽是個心善的人。”

他忽而有些哽咽住,一口氣在咽喉處緩了半天才順過來。

“我家星星是個好孩子,不該這麼沒了,你說,她怎麼狠得下心自殺,她怎麼就這麼丟下我和她媽不管呀!”

話還沒說完,喬爸爸捂臉哭起來。

男人總有他的面子在,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一輩子做老婆女兒的遮陽傘,頂樑柱,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面對著女兒的遺像,他也是無聲的哭,只有從那緊攥著紙錢的手和顫抖的雙肩才能感知他如何心碎。

自殺?

沈七心裡泛起嘀咕了。

自殺怎麼會陰魂不散?

看來她還是得再會會這個喬星星。

醫院,深夜十一點整。

沈七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懷裡的“寶貝蛋”,那蛋隔著包時不時的輕蹭她一下,似乎對她的舉止十分滿意。

坐的久了,沈七有些雙腿發麻,起身在迴廊踱步。

她看著電梯按鈕,“18?”

“-2?”

她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極快的跳動,不禁笑出了聲,果然,論做鬼喬星星還是太嫩了,擱這電梯坐跳樓機呢?

她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頭頂的燈忽閃忽閃的,一陣穿堂風過來叫人毛骨悚然。

沈七見包裡的“寶貝蛋”不自覺探出半個身子來,一把將它摁了回去。

低語道:“小東西,什麼都看只會害了你。”

那詭異的人影隨著燈光的閃爍忽而貼近忽而疏遠。

見她毫無反應,一陣黑暗後,又直接貼到了她面前。

沈七看她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流淌出兩行血淚來,又聽見她轉動脖子發出的咔嚓聲,隨後用手掌將她的臉推開,撇嘴道:“行了行了,你這也就嚇唬嚇唬別人,有什麼話我們開誠佈公的談,不過……你可不能待在你媽身邊了。”

周圍的一切恢復如常。

喬星星在她身旁坐下來。

沈七伸出手將她的長髮別到耳後,露出的臉蒼白如牆面,唇色發紫,可不影響她的美麗。

“這樣就很好看。”沈七道。

喬星星此刻的模樣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她的手指攪動著衣裙,血淚一顆一顆的落。

“別哭啊!昨天是我傷你,可你不該跟著我媽。”

喬星星伸出手指著她的腰,“不是我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