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這個昔娥牌的煙,不比卡蹦的差。”阿嬤和她閒話。
“前幾天晚上,有一個不能說話的山兵來你這買菸,你記得嗎?”伽藍笑道:“他認識查猜的哥哥。”
“你說那個啞巴啊?揹著長槍的那個。”
伽藍點點頭,“他叫什麼啊?”
“這裡人都叫他啞巴,來我這買了很多回煙了,他是一年前在這出現的,不是本地人,是個外來的山兵。”
伽藍想,那不就是查猜入伍的時間嗎?又問:“他的嘴巴是怎麼了?”
果然,就沒有這個阿嬤不知道的訊息,她伸出枯瘦的手指悄悄櫃檯,“要不要再來一包昔娥試試?”
伽藍只好掏錢又買了一包。
“他啊,聽人說,以前是給南邊的毒梟做事,因為貪酒喝,本當他輪值,卻跑去喝得爛醉,結果回去的時候,寨子裡剩下的人被另一個毒梟帶人偷襲,幾乎都死光了,老大就把他舌頭割了,讓他再也嘗不了酒的味道,他估計是待不下去,就跑到克欽當山兵了,克欽就缺兵,你啊,小心點,別被當壯丁抓了。”
伽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臉熟了,一年前,她和刑天北上救坤猛那次,她打掉的那個狙擊手,和他的輪廓很像,她在倍鏡裡觀察了他好幾眼,不會記錯。
他們也許是一對兄弟,總之有血緣關係。
她的腳底突然升起一絲涼意,如果他知道,她就是殺死他哥哥或者弟弟的那個人…….
她決定永遠把這個秘密保守下去。
第七天的下午,旅館老闆娘來敲她的門,告訴他,樓下有人找。
她立刻衝下樓,拉開門,不能說話的男子站在門口,伽藍心裡有些愧疚,便衝他笑了一笑。
那男子衝她做著嘴型,伽藍讀懂了:“南達?”
男子點點頭,轉過身子,指了指街對面那個正在低頭抽菸的人。
伽藍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睜大了眼睛,對方也看到了她,同樣瞳孔地震。
伽藍看著那人朝自己跑來,接著緊緊把她摟住。
“是你!伽藍!真的是你,你果然來找我了。“他鬆開她,上下打量,”你長高了好多!”
伽藍抬頭看了看這張熟悉的臉,他黑了,壯實了,聲音也比從前洪亮了許多,她有些怔怔地,彷彿不敢相信:“你就是南達?”
“這裡說話不方便,伽藍,帕丁,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三人在一家麵館坐下,南達把先上的麵條推到伽藍面前:“我真的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能再見面。”
“為什麼騙我你叫查猜?為什麼騙我南達是你哥哥?”伽藍望著他。
“如果我說,是為了保護自己,你信嗎。”南達嘆了一口氣:“我剛到紅蠍的時候,他們看我年紀小,又沒有父母,誰都可以欺負我,後來我逢人就說,我有個很厲害的,隨時可能會來找我的哥哥,他們多少會忌憚一點,不敢把我像捏螞蟻一樣隨便對待,畢竟緬北人最執著的事情之一,就是給血親復仇。”
“可你連我也騙?我把我所有的事向你和盤托出了,你明知道我很信任你。”她語氣有些激動。
“伽藍,有些時候,你知道的越多對你並不是什麼好事,你只要記住一條,我從沒做害你的事,對不對。”南達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她把手抽離,拿起筷子,攪動了一下麵條,她胃口很大的,但今天卻毫無食慾。
“當初,要是想走,你隨時都可以走,對不對?”伽藍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我還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替你出謀劃策,甚至在前幾天為止,我都擔心你是不是死在逃亡的路上,真夠傻的。”
她把脖子上的口哨取了下來,推到了他的面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