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敏急道:“少爺,你要是要女人,要多少我可以給你——”
刑天不耐煩地打斷他:“寨子裡的事你不要管了,你負責把人抓回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其他的事務——”刑天叫過阿泰:“以後就阿泰來負責。”
萊敏看了一眼泰格,嚥下心裡湧上的不甘,還是點了點頭:“好。”
刑天揮散了他們,看到角落裡堆疊的那一堆漫畫書,走過去一腳踹倒了,彷彿還不夠解氣,他又衝下樓,走到了伽藍住的那間屋子,一腳踹開了門。
屋子裡陳設如常,除了窗戶上的風鈴不見了,他並不覺得和平時有什麼兩樣。
他坐在她的床上,輕輕撫摸過她的枕頭,拿起了粘在上頭的一根頭髮,送到嘴邊吹了吹。
原來她的頭髮已經這麼長了,他想,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的頭髮剛剛長到耳廓上方,像個男孩子。不知不覺中,那頭黑髮覆住了耳朵,已經長到了肩頭。
一年時間裡,她長高了,也沒有那麼瘦了,少年的英氣褪去了一些,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時候,像一個真正的女孩。
他給她買過小花髮卡,沾著透明粉色草莓的頭繩,遞給她時,她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刑天對她的冷漠毫不在意:“你們小女孩不都喜歡這個嗎?”
“小女孩。”她嗤笑道,“我有那個命嗎?”
她總是這樣,說不了幾句話就噎他半死。
她的生日是在七月七日,也不知道是不是瞎編的,總之他當真了。
他還記得那天熱得要命,晚霞紅得如火一般,鋪滿了半邊天空。
“新弄來的這兩個化學老師可不簡單,能把原來50純度做到90,貨帶得少了,利潤卻翻了好幾番。”他靠在欄杆上,喝著冰啤酒,興高采烈地和她說著寨子裡的事。
“然後呢?”伽藍望著天空的火燒雲,“你賺這麼多錢,幹什麼用呢?”
“有了錢,就能買更多的武器,招更多的人,紅蠍才能越做越大。”
“整個滿星疊都是你的了,你還不滿意嗎?”
刑天嚥下最後一口啤酒,喟嘆道:“你不當家不知道我的難處啊,一個月的軍費支出就得幾十萬美金,還不包括養那些種草工人的錢。日子不太平,你不把流水一樣的錢砸下去,誰會真心替你賣命?滿星疊就這麼點土地,夠種多少草。盤子不做大,哪能盛更多的飯呢?”
伽藍看著他的側臉,神情憐憫:“真可憐。”
“你的一生,就這樣活著,真可憐。”她補充道。
刑天笑道:“我可憐?整個滿星疊,只有我的命在我自己手裡,只有我是為自己而活。”
伽藍笑道:“是啊,怎麼忘了這個了,我們其他人的命,都攥在你手裡呢,該可憐的是我自己。”
刑天看她滿臉落寞,從口袋掏出了一個做工精細的木盒子,遞給她。
“你啊,和其他人不一樣,你的命不在我這。”
伽藍沒有接,皺了皺眉:“什麼東西,我不要。”
刑天笑了笑,對著她開啟蓋子:“這東西,可比你脖子上那個破哨子難得。”
她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隨即愣住了。
是一枚大得誇張的大鑽戒,漫天霞光下,鑽石的火彩熠熠生輝,在黑絲絨的襯托下,閃耀奪目。
她臉上的驚訝讓刑天覺得開心,“整整二十克拉,張先生用這個,換了她兒子一條命。今天你生日,送你了。”
伽藍躲閃著他的眼神,“這個,這個很值錢吧,你留著當軍費吧。”
“我還沒窮到那份上。”他扔掉盒子,拉過她的手,把戒指放在她滿是繭子的掌心。
“拿著吧,便宜你了,紅蠍要有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