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我們的傳說裡,有一個屬於我們的賜福之地,您手上的這半枚符節就是前往那裡的鑰匙。只可惜,對於天生行動不便的我們來說,前往遠方是一種奢望,因此這東西更像是一個看得見,卻摸不著的寶藏......”

“不......不過,勒緹娜那孩子為了她的使命,一定會需要這枚符節......”

伴隨一句句話語落下,佝僂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終他化作無數的光點消散。

李善仁在原地駐足了一會,隨後搖搖頭,收起那枚符節,轉身離開。

幾分鐘後,他來到村莊內的一座石橋旁。

有著小麥般健康膚色的女戰士已經等在了橋邊,她抱著雙臂,看著李善仁從另一個方向走來,便問道:“怎麼樣?有發現兇手嗎?”

“有個墮落的調香師在那邊,已經死了。”李善仁回道,“但屠村的人應該不止他一個。”

“另一邊我也去過了,但是什麼都沒發現,現在只有橋對面沒有去過了。”涅斐麗取下腰間的兩把風暴鷹斧,一臉鄭重,“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嗎?”

“嗯,走吧。”

李善仁拎著長弓,在兩名葛瑞克士兵的護衛下,跟在了涅斐麗身後。

他目前的想法是能避開近戰,就儘量避開近戰,所以能用弓的時候絕對不動刀。

兩人走過長長的橋樑,來到一個高坡之上。

下方,坡道底部生長著幾棵光禿禿的大樹,沒有一片葉子,蜿蜒的枝幹扭曲地伸向天空,些許樹枝上還掛著一個個早已死去的白金之子。

在最大的那棵樹下,此時也鋪滿了屍體,屍體中央擺著一具石棺,裡面正熊熊燃燒著,填充物也是幾具被強行塞進去的乾枯屍身。

一個披著暗黃色厚重披風的身影站在火堆旁,手中握著兩把外表猙獰的怪異大柴刀,一隻被他扛在肩上,一隻垂在地面。

滴答滴答......

銀色的血液從那兩把大柴刀的彎曲縫隙中滴下。

注意到有外人出現,那身影微微扭頭看來,露出一副有著彎曲長角的醜陋青銅面具,那面具看上去像是個帶著笑容的老人,只是那笑容看上去有著莫名的詭異,彷彿獵人看見可口的獵物。

惡兆面具

“是惡兆獵人啊......他們不是更熱衷於屠殺惡兆之子嗎?為什麼會來襲擊白金村?”涅斐麗語氣沉鬱地說道。

李善仁沒有接話。

對方的目標大機率是佝僂老人交給他的那枚神秘符節,他對此心知肚明。

“聽說最初的那位惡兆獵人曾是一名調香師,那傢伙因為心靈毀滅而成為了惡兆獵人,並且染上了虐殺的喜好。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出身,惡兆獵人身邊很多時候都有墮落調香師伴隨,你剛剛碰到的那個,應該就是面前這個獵人的調香師同伴了。”

涅斐麗繼續沉聲說道。

“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兇手,那麼......就來為這座村子復仇吧!”

話音落下,這位彪悍的女戰士揮動戰斧拍了拍,發出一聲怒吼,毫不畏懼地朝那惡兆獵人衝去。

惡兆獵人見狀,只是微微轉身面對涅斐麗,但雙腿依舊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很快,涅斐麗便衝鋒到了坡底。

然而此時,坡道左側的陰暗角落裡忽然衝出三隻全身長滿潰爛膿包的野狗,它們“嗷嗷”狂吠著,悍不畏死地撲向衝鋒中的涅斐麗。

那惡兆獵人竟然還馴養了三隻野狗埋伏在附近,怪不得他如此大大咧咧地站在那裡。

當那三頭野狗撲出的時候,連遠在後方的李善仁都能感受到對方那張老人笑臉面具上傳遞而來的奸邪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