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鎖,眼角似乎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

這副模樣要是被藍星上的某些人看去,估計要紛紛拔刀替其打抱不平了。

“要不,就讓她先在這睡醒吧,說不定她醒來後就自己走了呢。”李善仁撓了撓頭,沒有生出把對方叫醒再趕走的想法。

畢竟人家剛剛失去了雙親,李善仁再苛刻對待的話,未免有些冷血,他是個普通人,不是某個能手持旋風斧,怒劈小衙內的冷血黑漢。

按照李善仁的想法,他更傾向於等對方醒後,把她送到附近的孤兒院去,也算做件好人好事了。

這樣一想,李善仁便安靜地靠著牆角坐下,單膝豎起,把手肘放在膝蓋上,撐著腦袋慢慢地合上雙眼,只留下兩條眼縫。

他其實挺累的。

教堂和集市本來就離他棲身的小巷挺遠,李善仁還兩頭都跑了一趟,然後又幫埃布林收拾攤子,耗費了不少體力,再走回這裡,一趟下來,連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的他只感覺全身疲憊,恰逢現在又到了午後,偶爾會睡個午覺的李善仁理所應當地困了。

他微微打了個哈欠,扭頭瞅了眼小女孩可愛的睡顏,隨後眼皮子相互大戰了一場,終究是不敵睡意,徹底閉上黑色的眼眸,沉沉地睡去了。

時間在不經意間悄悄流逝,猶如奔流不息的江河。

等李善仁耷拉著腦袋醒來時,天空已經微微黯淡了下來,本就陰暗的小巷更加漆黑了。

李善仁揉了揉睡迷糊的臉龐,隨後想起來自己的鋪蓋上還有一位不速之客,他下意識地往旁邊看去,只見鋪蓋上已空無一人,那位穿著冰藍色連衣裙的可愛小女孩卻是不知道何時離開了,居然沒有驚動睡夢中的李善仁。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睡得太死了。

作為曾經的躺平大師,李善仁在睡覺這方面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睡得死,曾經的他為了上早課不遲到,給自己連續設了七個鬧鐘,結果最後鬧鐘響完,李善仁沒醒,他那三個冤種舍友全部被迫起床,然後怒不可遏地把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的李善仁給扯下了床。

“走了就走了吧,看到我一陌生流浪漢睡在旁邊,估計是害怕了吧。”

李善仁很豁達地把之前想將小女孩送去孤兒院的打算給放下了,畢竟人都走了,他還計劃個什麼,本就是萍水相逢間隨手幫襯的想法,該放則放,擺爛達人根本不會計較這些。

天色已經不早了,靠著冷硬的紅磚牆睡了一個下午,李善仁都隱隱有些頭疼了,他不打算再睡下去了,得去找點事做。

貼著牆壁站起,伸了個懶腰,中午吃的那個大號蘋果十分耐餓,肚子暫時還感覺不到空曠,李善仁決定出巷子做一些一個月以來的日常學習——逐個辨識這個世界的蝌蚪文。

身為一個文化人,他非常清楚,想要混得好,不識字是不行的,不識字的話,等到籤契約籤合同的時候,可能會碰到被人賣了還傻笑著幫人數錢的蠢事。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有其他能力掙錢,但李善仁卻還是選擇暫時蟄伏,安安靜靜地做一個流浪漢。

不然的話,他早就找個酒館嘗試著透過講笑話或說書來賺取酬勞了,畢竟這樣的工作只用動嘴,用不用寫字。

得益於高中時期,他那語文老師對全班的魔鬼訓練,班上每個人每學期都必須上臺來一段演講,有時候每學期還不止一次,導致他們班裡出來的人在上臺後根本不怯場,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那會的李善仁早就是個喜歡擺爛的懶人了,根本不想自己寫稿子,於是就去找了些冷門的脫口秀和笑話,把裡面的內容抄錄背誦,等到他上臺時就照模照樣地演繹出來,常能逗得全班鬨堂大笑。

那時的李善仁還覺得自己挺有表演天賦的,如果將來考不上公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