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輸液的人,今天將眼睛睜開了。

她睜了又閉,閉了又睜,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受到過猛烈的撞擊。

一陣又一陣的眩暈讓她意識到自己沒死。

嗓子乾的冒煙,稍微動一下嘴,她都清晰的能感受到嘴巴上乾裂的死皮。

外面傳來一陣響聲,似是有人來了。

她慌忙的閉上了眼睛,陌生環境下,她還是適時裝死比較好。

不一會兒,大面積的陰影覆蓋了程霜,她能感受到坐在她病床邊人的高大。

那男人薄唇輕啟,聲音並不大,卻有著讓人不可逾拒的威壓,“你不是說她醒了嗎?”

“剛剛確實是醒了,傅先生。”

那醫生畢恭畢敬的回答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低下些,要是惹眼前這位大佬生氣,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她怎麼沒醒。”

傅聞聲已經厲聲呵斥了。

這不免讓裝死的程霜都嚇了一跳,因害怕自己的心跳在心電圖上出現異常而暴露自己在裝死的把戲,所以她選擇醒來面對這個男人。

身旁這個人顯然不好惹,但早死晚死都得死,她心一橫把眼睛睜開了,剛想開口說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一眼望去,尤為突顯的金髮順滑的泛著白光,高挺的鼻樑掛著一副金絲眼鏡,白色的羊絨毛衣搭配一件黑色的風衣,本該是溫柔的,不過周身的低氣壓讓人覺得他這人並不好相處。

與此同時,傅聞聲也在打量著她,眼前的女人確實漂亮,眼睛睜開的那一刻如畫龍點睛般,讓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活了起來。

當時本該送回江塵述的車卻送來了她,傅聞聲發了很大的火,但見到了這女人的容貌時,火就消了大半。

他一直都是喜歡漂亮東西的人,江塵述是,她也是。

不過江塵述在他吃的香這可不僅僅因為他漂亮,他的能力和手段在整個家族都是頂尖的。

所以他很想知道江塵述將她送來的動機,一個奄奄一息女人坐了他的救命車,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他與江塵述的親密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但江塵述身邊若有了他人,他是受不了的。

不過他在看到程霜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對策,把她收下就是了。

到了他的地盤就是他的人了,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小姐,我還以為他騙我呢?你若不及時醒來,我都打算將他的嘴剁了餵狗。”

他說這話時,像是在說家常似的,絲毫沒有把那醫生當人。

那醫生聽完冷汗都出來了,雙腿止不住的抖,動都不敢在動一下。

見程霜不說話,他以為她被嚇著了,然後擺了擺手,讓那醫生退下去,那醫生走的匆忙,走之前撞到了門“啊”的叫了一聲。

雖是如此,那醫生也絲毫不敢耽擱,他怕被肉剁碎了餵狗。

程霜嘴巴乾的厲害,此情此景,如此滑稽,她便想笑,也笑的困難。

不過這男人當真是個狠角色。

那醫生也沒犯什麼錯,不過是惹他不快罷了,就張口閉口剁掉他的嘴,也不怕遭到報應。

不過那男人想罰,是那男人的事,和她一點關係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