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過度,她的腦海反而更清晰。

她猛地轉頭,就看到遠處那棵樹上,一個黑衣男人拉滿了弓弦,箭矢閃著的微微銀光,正對著與長明交談的蘇南月。

木錦程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無比愛惜這條小命的她,想也沒想就撲了出去,擋在了蘇南月的身前。

蘇南月的內力深厚,聽力靈敏,樹上那人放出箭矢時弓弦崩動的聲音驚動了他。

看著瞬間朝自己撲過來的木錦程,他的眸色暗了暗。

利箭破風,直竄而來,就在木錦程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時,她的腰被蘇南月的摟住向後一扯,跌坐在了他的身上。

長明抬手一劍把飛來的箭擋開,箭矢斜斜的衝著一旁的帳篷射過去。

三個人可以說動作幾乎相差無幾。

木錦程擋在蘇南月身前,蘇南月把她扯到他身上,長明動手打偏箭矢。

這其中的時間差,估計還不到一秒鐘。

在木錦程跌坐在蘇南月的腿上的時候,她聽到蘇南月壓低的一聲悶哼。

他的腿,不僅沒有辦法站立行走,而且是他的弱點。

這一下,他的額頭都沁出了冷汗,臉色如雪蒼白,就連嫣紅的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木錦程有點內疚,她的舉動欠缺考慮,沒有自知之明。

他們分明是不需要她多管閒事的去做什麼。

如果沒有她的舉動,他也不會為了避免她被誤傷,扯她跌在他的腿上,反而被她砸到。

蘇南月鬆開木錦程,語調清冽冰冷,“長明,去解決他。”

長明猶如一隻大鳥,運起輕功去追那個射箭的殺手。

“公子,對不起。”木錦程愧疚的說道。

蘇南月抬眸看她,眼中沒有半分責怪之意,只有冷清,淡淡叮囑道:“以後遇到危險,先保護自己。”

“我知道了。”看到因為自己的自作主張,反而連累他人,她不會再擅自做什麼,免得再拖累他人。

看著蘇南月慢慢恢復血色的臉,額頭上的汗水也消了下去,木錦程鬆了口氣。

視線低垂,落在她剛跌坐的地方。

他的腿,還有知覺,那是不是還有可能恢復健康?

就憑剛才那一瞬間的接觸,他的腿上肌肉雖然很單薄,卻仍舊有彈性,沒有僵化。

可是她的醫術,只懂皮毛,她也沒有給人治病的經歷……

蘇南月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是想保護他,雖然並沒有幫到他半點。

是因為,她那顆善良赤誠的心?

蘇南月落在木錦程身上的視線,不禁多了一絲溫度。

長明最後無功而返,殺手是個輕功了得的人,一擊沒有得手,沒有任何留戀的撤退,等長明過去,對方已經沒有半點蹤跡。

蘇南月對他的請罪淡淡的抬了下手,讓他不必自責。

這一路,他們遇到的殺手,沒有十波也有八波,接下來的路程,阻止他回皇城的殺手,依舊不會少。

……

第二天趕路,木錦程被安排到了馬車上。

不是馬車裡面,而是坐在外面,和駕車的護衛坐在一起。

就算只能坐在外面,她也已經感恩戴德,謝天謝地了。

今天再讓她騎馬,她絕對會死在馬背上!

接下來兩天的野外趕路,意外的,沒有再遇到刺殺,除了趕路,就是趕路。

遠處,終於出現了城池的影子,木錦程心中在雀躍,終於到了有人煙的地方,可以看看這個世界的城市是什麼樣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天這些護衛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凝重,而馬車中,不時傳出幾聲壓抑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