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的咬住嘴唇,整個人抖得像風中搖曳的蒲公英,彷彿下一秒就會碎掉。

但不知為何,那個東西始終沒動。

阮秋等了又等,提著的一顆心從始至終沒有放下來過。

等待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特別是腦海裡已經預演了一遍遍血腥殘忍的畫面,可它卻遲遲未到來。

內心被反覆折磨,但她始終不敢抬頭。

不知過了多久,阮秋明顯感受到陽光穿過樹梢灑落在她的身上,冰涼的身體感受到一絲絲暖意。

她想:這難道是死亡前最後的一絲溫暖嗎?

可直到陽光由溫暖變得灼人,也沒見那個東西行動。

可阮秋知道,它從未離去。

燭嘯看著眼前抖成一團,卻始終沒有抬頭的雌性也有些困惑。

他剛剛在不遠處捕食,忽然聽到一個雌性抽抽答答的哭泣。

他本不想理,因為這是獨屬於八大獸王的專屬療愈聖地。

除了獸王和他們帶來的獸人,其餘的全是未開智的動物。

而那些他們帶來的獸人活動範圍根本不在這,所以絕對不會再有其他獸人的存在,更別提是珍貴的雌性了。

他雖然經常被嘲諷只有武力,沒有腦子。但他好歹是一個獸王,這種一眼就識破的計謀根本就騙不到他。

他內心這樣腦補著,可那細細密密的抽泣不知為何格外吸引他,他竟破天荒放棄了即將到口的食物,轉身去一探究竟。

這是一個格外嬌小的雌性,烏黑的長髮和雪白的肌膚形成一種致命的誘惑。

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幽香,讓人聞著就感覺心裡甜甜的。

他不受控制的想,要是舔上一口該多香多嫩呀!

這小雌性太過嬌小白嫩,他怕嚇到她,不再上前。靜靜待在原地,等著她抬起頭。

沒有哪一刻,他那麼迫切的想知道一個雌性的容貌。

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卻始終維持一個姿勢,不曾抬起過頭。

燭嘯本想出聲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是哪個種族的?

但看她瑟瑟發抖的模樣又閉上了嘴,靜靜等待她抬頭。

燭嘯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但這次他發現自已竟然奇蹟般的沒有任何不耐。

他把這個原因歸咎於這個雌性身上隱隱約約傳出的讓他心曠神怡的幽香。

看她依舊沒動,燭嘯閉上眼睛,腦袋前傾,細細感受著這股香。

殊不知這一舉動把本就快崩潰的阮秋嚇個半死。

她倉皇抬起頭,驚恐的發現面前竟然盤著一條大蟒蛇,

可怖嚇人的頭還立著往前傾,似乎下一秒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將她整個人吞進肚子。

幾乎是在阮秋抬頭的一瞬間,燭嘯就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到他不知如何形容的臉。

他的瞳孔驟縮,小雌性帶著水光的眼眸,紅紅的眼角和鼻頭。

每一樣都讓他心尖發顫,想要將她吞吃入腹。

他不動聲色的將尾巴伸到她面前,展示著自已象徵著武力的堅硬鱗片,

最讓他興奮的是,連陽光都格外配合他,將他漆黑的鱗片照耀的閃閃發光,格外漂亮。

他擺著姿勢,已經做好了小雌性撲過來尋求保護的準備。

而阮秋已經被嚇呆在原地,無法思考。

她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蛇這種東西,現在在這個沒有人煙,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裡。

一條巨大的大黑蟒蛇就這樣直槓槓的矗立在她面前。

一時間,她只感覺呼吸困難,眼前發黑。

她想尖叫,想吶喊,想宣洩自已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