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亦看著寧冷璇的馬車離去,凝著握著玉璜的手指,回想起她握住自己手掌時溫潤的觸感,沉默不語。

季風看著自己主公站在風中如望夫....額....望妻石。

蕭瑾亦察覺到灼灼目光,斂去眸底迷茫沉寂,吩咐道:“準備鎧甲八十二套。”

小廝拱手退下。

季風好奇問道:“大人,您準備鎧甲做什麼?”

“多嘴!”蕭瑾亦緘口不言,他取出青龍玉璜反覆摩挲。

季風垂眸反省,卻驚得語無倫次:“主公,這不是你母族的信物嗎?”

“我們找了十多年都沒有找到,主公是從何處尋到的?”季風目光灼灼的看著蕭瑾亦手中的玉璜。

蕭瑾亦收了玉璜,開口道:“寧三小姐送的。”

“那寧三小姐應當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季風滿懷感恩,道。

蕭瑾亦看著手中求而不得的玉佩,眸光變得溫和起來。

寧冷璇拿出玉璜的那一刻,他已心動,只這一塊玉璜便足以讓他答應她提出的所有條件。更何況只是帶她去回鶻這樣的小事。

他不明白為何寧冷璇會為了一個離家十年的姐姐孤身犯險,與虎狼周旋。

他垂眸看著院中盛放的桃花:“這世間真的有捨生忘死的親情嗎?”

你真的會為了自己姐姐付出一切嗎?

你真的會嗎?

........

酈國公府

“小姐,這傷口如何瞞得住國公爺?”芍藥裹好紗布,撇著嘴巴,滿眼心疼:“若是留了疤可怎麼辦?”

“小傷口,不會留疤的。”寧冷璇輕聲安撫。

“三妹,我可以進來嗎?”溫和醇厚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二哥。”寧冷璇立刻從梳妝檯起身,為二哥開門。

寧冷灝一身綠蘿衣,淡天琉璃,臉如桃杏,姿態嫻雅,眼眸靈動。

“二哥今日這身衣裳真是好看。”寧冷璇輕聲誇讚。

寧冷灝目光如炬:“你脖子怎麼了?”

“去花園散步,不小心被樹枝刮傷。”寧冷璇輕聲回應,早已備好的說辭:“二哥不用擔心,上了藥,不會留疤的。”

“那便好。”寧冷灝這才安心,而後疑惑道:“你今日怎的這般素雅?連個玉簪都不佩戴?”

“我前日送你的玉簪正配你今日髮髻,我給你簪上。”說著,他開啟空空如也的梳妝奩,眉心緊蹙:“你的首飾呢?象牙盒呢?”

“近日朝中多變,我不想太過招搖,將首飾收起來了。”寧冷璇小聲回應。

父母離世,長姐遠嫁,二哥不曾娶親,她執掌中饋。

若是她取出銀兩贖回青龍玉璜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可她若是離開盛都,二哥定會查賬,繼而查到自己去處,所以她只能將自己首飾變賣,拖延他們查清自己去向的時間。

拖延幾日後,他們查到自己去向,二哥便可尋她為由出使回鶻,如此便可將長姐外甥一併帶回。

他日回到盛都,陛下也尋不到什麼大罪怪罪寧家,最多責怪她自作主張。

可她才十幾歲,陛下明面上也不會責怪太深,否則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你做得對。”寧冷灝點了點頭,輕聲道:“不過那個象牙盒,你一定要收好。”

“那是母親留給你的嫁妝。”寧冷灝柔聲叮囑道。

寧冷璇心底微顫:那是母親留給我的嫁妝?!

前世今生也沒有人告訴她,那個象牙盒裡裝的是她的嫁妝啊!

她把自己的嫁妝送給了蕭瑾亦,那.....她還能從他手中要回來嗎?

她害怕嚥了咽喉嚨卻扯到傷口,更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