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箬走在回租房的路上只覺得很冷,有什麼落在了頭上,抬頭一看是雪啊,逆著路燈看落下的雪,想起的是分別的那天。
那天是w市那一年的第一場雪,在肆琊沒頭沒尾的說不合適分手吧的時候,翩箬正完成最後一條圍巾。舍友們已經早早戴上了同款手織毛巾,心想今天兩人應該會見一面,也很有眼力地先行一步,去灘上野炊。翩箬收完毛線,端詳手中的圍巾好一會兒,誇了誇自己,我的手藝真不錯。
伸了個懶腰後,才拿起手機看到肆琊發來的訊息,眼睛逐漸變紅,含著一顆欲掉不掉的淚珠。想大鬧一場,打下的字又顯得異常的冷靜,就一個好字。兩人的聊天介面就定格在了這段對話中,翩箬想刪來著,又一想他可能是抽風呢,說不準要來解釋的,就只是取消了置頂。
取消後就沒有再看手機了,宿舍好空蕩,出去走走吧。裹著圍巾就下樓了,宿舍樓旁邊就是操場,在跑道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經心地打量著周圍,膩歪的,孤寡的,散心的,玩耍的……
不知道走了幾圈,有人大喊了一聲下雪了,翩箬有意識的抬頭一看,剛好是彎道的地方有著路燈,也是今天這般逆著燈光看落下的雪,今天才第一天下雪吧,卻格外的冷,比昔年往日的都冷。伸出揣在兜裡的手,讓雪肆意地落在手上,眼裡的淚珠在這一刻落下了。
“還真是翩箬。”淮桑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翩箬轉過身,看著她們說不出話。
雅蘭注意到了翩箬紅著的眼眶,“怎麼了?怎麼還哭了呢。”
羽綺也一臉懵,連忙翻包找紙巾,“我們就出去一會兒,咋的了?”
翩箬只是默默上前,一把攬著三個人,額有點擠,越來越大聲的抽泣聲蓋過了衣服間的窸窸窣窣。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怎麼事,我們走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嘛?”“不知道啊,要不桑姐你問問”“我不敢問,你倆怎麼不問”……
翩箬鬆開她們,接過紙巾擦眼淚,吸了吸鼻子才問:“不是去野炊,你們怎麼那麼快回來了?”
三人見翩箬沒有想說的意思,也就沒有問,順著話回答,還不是雅蘭的鍋,說好餐布什麼的放她包裡她帶就行,上了地鐵淮桑又提醒了一遍,雅蘭翻了翻包,三人沉默,沒帶。
翩箬忍不住笑了,“那我也去,今晚的安排取消了。”三人也不敢問,只是連忙說好,還說我們宿舍有一段時間沒有團建了。
走回宿舍樓的路上,翩箬讓她們等一下,就小跑到圍牆下,取下圍巾放在紙箱貓窩裡面鋪好,旁邊蹲著個佛系的小橘貓,“你又胖了,大盤雞,今天沒帶貓糧,改天再來餵你。”抹了一把,才又走回來。
三人看著這通操作,已經意念交流了好幾個回合,“什麼情況?那是她要給她男朋友的圍巾來著吧?”“是啊,難不成吵架了?”“我覺得更嚴重些,分手了?”三人頓悟,三臉震驚。
回到宿舍後,四個人收拾檢查帶齊東西沒的過程中,翩箬很平淡地來了句“我分手了,他提的”。三臉不可置信後,就是替姐妹的抱打不平,“他眼瞎”“問題不大,有句話說的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有得是’”“就是就是”。
翩箬笑了笑還打趣道:“羽綺你好像那個中控。”三個人也放聲大笑了起來。
那天晚上,w市的降溫猝不及防,灘上的人依舊只增不減,炭火燻得人暖暖的,翩箬看著忙活著投餵的淮桑、吃得歡的羽綺和雅蘭,其實今晚也沒有那麼冷對吧。
是啊那個晚上沒有那麼冷,今天也依舊很暖,螢幕亮了亮又熄滅了,是金花群的資訊。
淮桑:下雪了惹
雅蘭:是啊,我本來開著窗的,覺得冷去關窗的時候才發現下雪了
羽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