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砸的她尖叫出聲。
“張雲珠你瘋了?” 她手捂著腦袋,不可思議的喊道。
她沒想到,一向軟弱好欺負的張雲珠,今天居然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看你才是瘋了!看來是不想好好的過這個年了是吧?那都別過了!”何爸爸站起身,一腳將飯桌踹翻。
一桌子的盤子碗筷稀里嘩啦的全砸地上,砸得稀碎。
瓷器破碎的聲音,驚呼聲,叫罵聲在屋裡響起一片...
“何茂元!你發什麼神經!” 被濺了一身湯水的何奶奶大罵道。
何苗苗也未能倖免,白色的大衣上被沾上了一片醬汁。
“以前我一直覺得我是個當大哥的,弟弟比我小我得讓著!好東西都緊著你們來,對你家兩個兒子我當親兒子一樣待!但是我真是沒想到啊!”
“我真是沒想到啊!”
何爸爸眼裡沾染著盈盈淚光,捶胸頓足道
“我讓了幾十年的家人,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孩子的!”
何苗苗是第二次,看見這樣子的何爸爸。
一個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一個家庭的頂樑柱,此時哭得像個孩子。
第一次,還是在何清清下葬的前一天晚上,何苗苗看見何爸爸一個人躲在陽臺上,悄悄的哭。
那時的他,就像現在一樣,好似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那女子疙瘩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都是別人家的,說兩句還說不得?這麼大一桌子菜都遭你糟蹋了!”
何奶奶不懂自家大兒子的痛心從何而來,她現在只是心疼那一桌子的飯菜給浪費了。
“以後我每個月給您打生活費,逢年過節你們就自己過吧!我們就不來了!”
“雲珠,苗苗,收拾東西我們走!”。
一家人在回程的車上,車裡異常的安靜。
何爸爸開著車,什麼話都沒說,平時的他總是喜歡在開車的時候拉著何苗苗聊天。
何苗苗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小時候,她也很不理解,為什麼爸爸會一味的遷就忍讓二叔一家。
每次何清清跟二叔家的堂哥打架了,不問緣由,奶奶罵的一定的何清清,
何爸爸只會私下安慰何清清,但是明面上,從來不會去呵斥堂哥。
一直到長大後,何清清去世後,何苗苗才明白。
何爸爸讓著二叔,唸的是小時候的兄弟之情。
車上的沉默在經過鎮上時,被何爸爸打破了。
“苗苗,你有怨過爸爸嗎?”
何苗苗半分停頓沒有,脫口而出:“沒有啊,爸爸,你是個很好的爸爸!”
或許對於何清清來說,他是有些失職的,對於何媽媽來說,他也是一個不合格的老公,但是對於何苗苗來說,他一直是一個非常好的爸爸。
她從小都被保護的太好了,即便是逢年過節回奶奶家,都有何清清護著她,何清清感受過的不公,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後來何清清去世了,何爸爸對於她這個唯一的女兒那就是更好了,好像把連帶著何清清的那一份愛,全都給她了。
好到很多時候,何苗苗都有些愧疚。
何苗苗的回答,算是給了何爸爸一個安慰吧,他低笑了一聲,隨後又跟何苗苗拉起了家常。
“剛沒嚇到你吧?”
“嚇死了,爸你得賠我一件新衣服,剛買的呢,都髒了!” 何苗苗拎起髒了的衣角,湊到駕駛室旁讓何爸爸看。
“行行行,明天咱就去買!給你買件貴的!給你媽也買一件!” 何爸爸樂呵呵的回答。
副駕駛的何媽媽白了他一眼,嗔道:“給我倆畫大餅呢!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