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這一刀,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你、你這是要殺人啊!啊啊嗚嗚嗚!”宋趙氏嚎啕大哭起來。

村民也激情開麥:

“宋家雙兒,你別衝動啊!”

“羊哥兒,他們到底是你親生父母,不能……”

“宋家的雙兒瘋了不成?”

“哼。”見威勢已經造得差不多,宋羊也不磨嘰,“我既然已經被程鋒買走,就跟宋家半分關係都沒有!你們給我聽好了,下次再敢上門鬧事,我就是魚死網破,也要拉著你們一起死!”

話說到這份上,宋羊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然而宋家人又怎麼會甘心?

程鋒就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他對那個下人問道:“不知這位管事為哪位老爺做事?”

管事是鎮上週老爺家的,周家開了七八個糧行,家大業大,普通人惹不起。這次宋大谷欠了賭坊錢,宋壘又聽聞周家五公子喜好美人,尤其喜歡好看的雙兒,便搭上線,打算把宋羊給賣了。

週五爺讓管事過來帶雙兒回去,管事本以為是個簡單的差事,沒想到這羊哥兒已經跟別的男人有了牽扯,這個叫程鋒的小子,氣度沉穩,一看也不是簡單人物,偏偏宋家還拎不清大鬧特鬧,真是裡子面子都丟光了,所以無論如何,管事也不想說出周家的名號。

聽到程鋒問他,管事心念一動,用力推開宋壘:“好你個宋壘,竟然想把有了人家的雙兒送給我們爺,你是什麼居心?!我們家爺可丟不起這個人!這雙兒我們不要也罷,你們宋家不要再來糾纏,給你們的五十兩銀子明日午時前還回來,否則……”

管事狠狠剜了宋壘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不不,王管事,王管事!”宋壘急忙要追,卻被宋大谷抱住了腿:“你個混小子!原來周家給了你五十兩!你竟然昧了二十兩!把銀子交出來!”

宋大谷和宋壘還在掰扯那五十兩,宋趙氏聽到還錢,眼角的餘光看到宋羊,頓時換了副悽苦的模樣:“羊哥兒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爹孃去死!你快叫程鋒拿銀子出來。”

宋羊從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呸!憑什麼?而且——”宋羊呸了一口還不解氣,乾脆伸手奪過宋壘的錢袋子,把他一直提溜著的十兩銀子搶了過來,“這是賣我得的錢,你們休想拿著!”

見銀子被搶,宋大谷和宋壘也不纏鬥了,一起撲了過來。

程鋒飛起兩腳,兩道漂亮的拋物線,“咻”地一聲,人掉進了道旁的溝裡。

“殺人啦!搶劫啦!程鋒你欺人太甚,咱們現在就去找村長……”宋趙氏這下是真的哀嚎了起來。

“要銀子嗎?”程鋒拎起宋羊手裡的錢袋子,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看著宋趙氏問。

宋趙氏彷彿被掐住了脖子,安靜了。

程鋒見狀,又從懷裡拿出十五兩銀子:“這裡有二十五兩,加上之前的十五兩,一共四十兩,你們答應與宋羊斷親,這錢就歸你們了。”

宋家人愣住了,宋羊也愣住了。

“這,這……”好一會兒,宋趙氏才開口道,“莫說嫁出去的雙兒還需要孃家,就是做了奴僕也不能不敬祖宗!這斷親,我們不幹!”宋趙氏想明白了,這程鋒是有錢的,又在乎宋羊,這親一定不能斷。

“那就報官吧。”程鋒看向宋羊,“狀告宋大谷一家殺你性命,敢不敢告?”

報官?

宋羊眼前一亮。他穿來時,就因為宋家拖著不請大夫,把原身生生拖死了,再往前說,原身也是因為被宋家賣了,才被逼得想撞死。若是告官,宋家怎麼都沒理!

“敢!有什麼不敢!我就要告他們,告他們殺人未遂,告他們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