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

“陛下英明。”黃忠討好的說著。

周帝起身展一展手臂,心情頗好地道:“走吧,去會會朕的好弟弟。”

“嗻!”

黃忠躬身答應,隨周帝出了棲仙樓,往長生殿行去。

周帝到長生殿之時,淮陽王等人尚未被押解到,倒是看到一身朝服,髮束金冠,垂下兩縷黃絛的太子站在殿門口,正與祈容低聲說著什麼。

太子眉頭鬱結,面帶憂慮,似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

瞧見他過來,二人當即停下交談,迎上來行禮。

周帝心裡一沉,想起一件令他十分不愉快的事。

面對行禮的二人,他不動聲色的頷首,“都平身吧。”

“謝父皇。”

“謝陛下。”

二人各自謝恩後,直起了身子。

“太子,你剛才在與恆越說什麼呢?”周帝笑問著,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轉。

太子聞言,麵皮陡然一緊,“兒臣……”

“啟稟陛下,臣剛才……”

“朕問你話了嗎?

祈容想要替太子解圍,剛說了幾個字,便被周帝冷冷打斷,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是寒芒四射。

祈容心中一凜,無奈嚥下嘴邊的話。

不過他這番打斷也並非全無用處,太子藉著爭取到的這點時間,想出了藉口:“回父皇的話,兒臣剛才與恆越在討論十二叔的事;十二叔此次興兵作亂,犯下彌天大錯,論罪當誅;可論情……他始終是兒臣的十二叔,父皇的手足至親。”

周帝揚一揚濃眉,“你想讓朕饒他性命?”

太子低聲道:“兒臣確實有這樣的想法,趁著剛才的功夫,問了恆越的意思,他認為……”

“他認為什麼?”周帝追問。

太子咬一咬牙,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十二叔為一己私慾,不顧祖宗基業,百姓生死,執意舉兵攻城,犯下無數殺孽;若是饒了他性命,如何對得起慘死的將士,又如何對得起那些無辜枉死的百姓。”

周帝睨了垂目不語的祈容一眼,頷首道:“恆越說的沒錯,老十二犯下的錯實在太大了,唯有殺了他,方才能夠平息民憤,也才能告慰那些逝去的亡靈。”

說著,他搖搖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身為太子,卻總這般婦人之仁,不分輕重,讓朕如何放心將大位傳承於你?”

“父皇息怒,兒臣一定會改。”太子惶恐。

周帝聞言,面色稍緩,他拍一拍太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說到做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