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震顫,水面浮起細細的微小白沫。

蒲夷眼中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奚瑤皺著眉頭撫了撫魚頭,感受著手心下微微的顫抖,一抹靈息,下意識就自她手心而出,靈息繞著魚身四周微微一繞,再緩緩注入蒲夷體內。

灼熱的靈息入體,蒲夷竟真的慢慢緩了過來。

陸清雅拽著險些濺上海水的褲腿,驚魂未定地往魚背中間位置挪了挪。

“小鳳凰,這條魚到底怎麼了?”

他的視線掃過周遭腥臭的海水,就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猜測道,“不會是被這些噁心的海水給燻著了吧?”

“應該不是……”

奚瑤眉頭輕蹙,轉頭掃了眼雲宴和小夥計,就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你們剛才,有沒有感應到什麼?”

雲宴半眯著眼,一聲不吭。

一旁的小夥計被剛才的晃動給嚇得有些無力,見晃動停息,這才軟軟地坐倒在蒲夷背上,聽她詢問,也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感應到什麼啊。”

“是嗎?”奚瑤眉頭輕蹙,“可它,好像是在害怕。”

“那肯定是這些海水的緣故,反正我瞧著那黏糊糊的海水漫上來時,也挺害怕的。”陸清雅語重心長地拍拍蒲夷腦袋,嘆道。

“魚兄啊……”

“等這什麼亂七八糟的仙人洞府關了,你還是趁早搬家吧。”

興致勃勃地往蒲夷腦袋邊湊了湊,他又絮絮叨叨地跟大黑魚小聲商議,琢磨著要搬去哪一片海域好。

蒲夷繼續前行,魚身帶起幾抹淺淡的水痕。

風平浪靜,奚瑤站起身,眼中卻浮現起了淡淡的疑惑來。

“阿瑤……”小天狗猛地跳到她肩頭,有些不安地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這些海水聞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對。”

奚瑤點頭,默不作聲地將狗子抱到懷裡,安撫地摸了摸。

蒲夷一聲不吭,聽著陸清雅的嘮叨,也不多作解釋,只將眼睛沒入水底,沉默地遵從奚瑤的指令,將水城之中被困的人,都送到了巖城那邊。

與水城一樣,巖城這邊也是不能御空而行的。

站在巖城街面平整的石板路上,奚瑤踮起腳,隔著擁擠的人群,遠遠看了眼圍在城門處,吵嚷個不停的修士,眉頭就慢慢皺了起來。

見路邊坐了個滿臉愁容的中年修士,她就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位道友。”指了指城門的方向,奚瑤問道,“那些人都擠在城門處做什麼呢?”

中年人皺著眉頭長嘆一聲,無奈道,“今年的仙人洞府有些不對,眾修士不欲再入,都琢磨著要離開,可不知為何,城門卻打不開了。”

“喏。”中年人下巴往城門方向一揚,“那些人,正想辦法呢。”

城門打不開?

奚瑤聞言眉頭一挑,抱著小天狗,就拍了拍陸清雅的肩膀,“走,我們也往城門去看看。”

“行,看我的吧。”陸清雅得意地點點頭,擼了擼袖子,就仗著身高和滿身的腱子肉,迎著擁擠的人群,強行帶著她和狗子擠了進去。

站到靈犀城的城門之下,奚瑤和陸清雅先試探著用力推了推門。

城門緊閉,紋絲不動。

仔細觀察,兩人卻也沒看到什麼術法禁制的痕跡。

一旁的修士看見他們的動作,就好心提醒了一句,“沒用的,別說只憑你們倆的力氣,就在剛剛,站在這裡的修士一齊使勁,都沒能將這兩扇門給開啟。”

陸清雅靠著城門甩了甩立竭的手,“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清楚,查了半天也沒結果。”

那名修士抬起頭,望了望天色,“或許是城裡的結界抽風,算了算了,天也快黑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