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小姑娘,一身淡粉色羅裙,頭上兩個小揪揪,用綴滿寶石的絲帶細細紮起,一張軟軟糯糯的小腦蛋不悅地皺起,白嫩的指頭朝她點了點,“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小姑娘邁下臺階,斜了於輝一眼,“我也不曾修行,也未拜入宗門,想來也沒有資格站在這慎思樓,不用蒼穹宗趕,我自己走。”

“照這樣說,那我也得離開此地嘍?”小姑娘話剛落地,樓內又走出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手中一柄描金摺扇,腰帶上鑲嵌的是滿滿當當的各色寶石,生動形象地演示了什麼叫富貴逼人,少年笑嘻嘻地掃了一眼於輝,“於道友,是這個意思嗎?”

“既這樣,那我們也離開罷。”少年身後接連走出七八個服飾華美的孩子,笑嘻嘻地鬧著要離開。

於輝抹抹額角沁出的汗水,當初他不過是聽江師姐說,蘇師兄要定下的未婚妻性格自卑自抑,十分膽小,江師姐不小心推了她一把,額角撞到石頭幾欲毀容,都不敢跟父母親長告狀,十分好拿捏,這才想替自己,也替江師姐出口氣,奚落她幾句的。

誰想事情會鬧成這樣。

奚瑤不僅開口反擊,將他的言行與蒼穹宗綁在一起,還煽動樓內的弟子一起給他難堪。

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快。

能跟著各宗宗主一起前來觀禮的,不是深受器重的親傳弟子,就是各宗主長老的子嗣,若讓這些祖宗貿貿然離開,出了什麼事,他就完了。

這些孩子年幼無知,尚未養成殺伐果斷的性子,求一求應當就可以了吧。

“剛剛是我不對,說錯了話,還請各位道友勿怪,於輝在此跟各位賠罪了。”說畢,於輝趕緊攔在眾人面前,討好地朝奚瑤幾人拱了拱手,“如何?”

“不如何。”少年神情倨傲,“你這麼一拱手,剛剛說的話就想都了結了?”

於輝似乎對少年的身份頗為忌憚,“公子欲待如何?”

少年摺扇在手心輕輕拍打,懶洋洋地開口,“說了,不如何,我們雲華仙尊面前說理去,畢竟,這慎思樓可是他親自派弟子接我們過來的,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未拜師,不入宗門就不能進的地方。”

於輝聽他要找宗主說理,膝下一軟,就想跪下來求饒。

“現在別跪。”奚瑤抬腳使勁踢了一下於輝小腿。

她俯視著跌坐在地的於輝,“於道友倒是能屈能伸,只你如今是蒼穹宗弟子,身上著的是宗門法袍,這一跪到底是替你自己跪的呢,還是整個蒼穹宗呢?”

“若是蒼穹宗。”奚瑤無辜地眨眨眼,“只怕在場眾人也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