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異常,迷迷糊糊她又準備躺下,只聽榻那邊又傳來一聲“哎呦”。

是越儕發出來的,她忙披上衣衫趿著鞋來到榻邊,撩開帷幔,只見榻上的人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

“殿下這是怎麼了?”宮寧彎腰要去扶他。

越儕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按到胸口處,悽哀道:“我這裡好痛。”

“痛?”宮寧心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伸手去掀衣襟,想看看是不是傷著了,掀開後果真在白皙的胸口處發現了一道青紫的痕跡。

“這不妙,得喊太醫來了!”她為越儕蓋好被子,就要往外去,“奴婢這就去喊人,殿下再等一下。”

“不要。”越儕將人拉住,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綰綰姐不能走,一走我更痛了。”

“這,這該如何是好。”宮寧心急如焚,“要不先去喊綠俏,讓她去尋太醫,奴婢在這陪你好不好?”

越儕劍眉緊蹙,搖了搖頭,“深更半夜去喊太醫,讓父皇知道,保不齊要說我矯情,姐姐幫我按按就好。”

他用力握著她的手,在胸口輕輕揉著,“好姐姐,我難受的緊。”

“可這是怎麼弄得?”宮寧注意力全在他傷處,哪裡知道他是別有意圖,為他揉著胸口問:“可是在宗學受其他皇子欺負?還是哪位娘娘又打了殿下?”

“這群奴才真真可恨!都打點了那麼多銀子,現殿下受人欺辱了竟無一人告知!”

越儕悶哼了一聲,往她身邊靠了靠,“都不是,只是下午習武時沒躲開師傅的棍子,不小心被打了一下。”

“姐姐幫我揉揉就不疼了。”他往裡靠了靠,拍了拍床榻,“姐姐上來,坐在下面太累了。”

九殿下年紀再小,也是男子,同床共枕這種事,以前幾歲時可以,但現在他已經十三歲,再過兩年都要成親了,宮寧再縱容他也知男女之別。

再加上白日裡在書房發生的事,讓她不得不小心分寸。

她剛想開口拒絕,抬頭就對上了越儕那純淨的瞳,他眨了眨眼,一臉懵懂的問:“怎麼了綰綰姐?”

“沒,沒什麼。”宮寧搖了搖頭,他分明還是小孩子,她在想什麼。

她脫了外衫在離他較遠的榻邊躺下,另一隻手還被越儕握著按在胸口。

可上了榻那就由不得她了,越儕伸手握住她的腰身將人拉近,將頭埋在她頸部,嘴裡還嘟囔著:“姐姐身上的味道能止痛,我貼在姐姐身邊,倏然就好了許多。”

宮寧不適動了動想要逃離,奈何越儕抱的緊,“好姐姐別動,姐姐的手好軟,現在我的傷處鬆快了不少,姐姐再揉揉,可能一會就好了。”

揉揉那就揉揉吧,她一時也搞不懂越儕怎麼這麼依賴她,倒比小時候更粘人了。

越儕口中的一會,便是揉的她手痠。

夜漸深,她迷迷糊糊將要睡去時,懷中傳來了他低低的聲音,“我幾日前看到姐姐和一名侍衛相見,不知那人是不是姐姐的……相好。”

她將睡未睡聽到這句話,卻也知道是在問裴亦良,她並未打算瞞著越儕,便隨意帶著睏倦道:“相好……嗯,也算吧,是自小長大的哥哥有過婚約。”

被握著的手又用力了幾分,越儕往她懷中蹭了蹭,無波無瀾“哦”了聲,才又輕輕說著句:“只是有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