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最疼愛的妹妹,思來想去越儕親自登門去了公主府。

一進去便看到順德坐在窗前,一臉溫柔的撫摸著小腹,待看到越儕來了瞬間臉色沉了下去。

老太妃見了行禮後退出了屋子。

“皇兄來此做甚?莫不是又要來抓駙馬?”她扭過去身子,背對著越儕,肢體上都帶著濃濃不滿。

越儕也不氣,坐到她身側哄道:“朕只是來瞧瞧你。”

順德冷哼了聲,“瞧什麼?是瞧駙馬有沒有回來吧?”

知她心底有怨,越儕只當她是不瞭解裴亦良為人,便耐心說明,“那姓裴的是西戎的奸細,朕這樣做是為國,哪裡能因他是駙馬就包藏?”

“為國?”順德譏笑道:“是為國還是為皇兄的一己私慾?”

她轉過頭冷凝著他,“我到今日才知,夫君曾與宮寧有過婚約,皇兄這般做不過是為了私心,怕他二人死灰復燃!”

“順德!”越儕臉色微變,厲聲呵斥道:“他二人清清白白,哪裡有什麼婚約,朕抓他是為了他犯了死罪!”

“夫君一貫溫柔端雅,皇兄說叛國就叛國?難道就沒可能是被宮寧那狐媚子利用?既都是叛國,皇兄為何不殺宮寧?!”

裴亦良自成親以來,性子溫柔處事隨和,平日裡風趣體貼,她根本不信這樣一個高山流水,君子般的人會做出這種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宮寧,聽聞是二人合謀,定是宮寧引誘了他,這才一時糊塗釀成了大禍。

沒來之前,越儕還以為他這個妹妹會在家哭哭啼啼,尋死覓活,哪知他一來,直接將矛頭對準了他。

看這樣子定是被那人給誆騙了,他一時也不好再同她爭辯,只道:“朕是要殺宮寧,那姓裴的朕也要一併處決。”

順德登時睜大了眼,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的皇兄,她說要讓他處死宮寧完全是氣話,她想著皇上一定不捨得宮寧,如此一來她便可以藉此將裴亦良也保下。

可如今,他卻凜然表示宮寧也一併殺了,這讓她一時啞然,好半天她才開口,“皇兄真是好狠的心。”

“她陪你多年,你竟這般對她?!”

越儕垂眸,嗓音清淡道:“叛國死罪不能厚此薄彼,不能因她是朕的妃子就赦免一切,朕已交給順天府尹調查,讓天下人見證她的死,給百姓一個交代。”

話雖無錯,可順德覺得眼前的皇兄比十殿閻羅還要可怖,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能殺,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如此心狠手辣,這一瞬她仿若從未認識過他,怔怔的愣在原地。

若是連宮寧都可以被處死,那裴亦良不更難逃一死?

“朕現在比較關心的是你肚子裡的孩子。”越儕拉著僵在那裡的人坐到一旁,輕聲詢問:“你是打算留下,還是打掉?”

頓了頓他又說,“你若打掉朕派御醫來,若留下……”

他擰眉片刻後才開口,“若留下,朕會擇日就為你選一駙馬快速完婚,從今往後你不可對外說這是姓裴的孩子。”

她的夫君生死未卜,這就開始要給她選新駙馬了!順德氣惱的推開他,“皇兄是覺得我為皇室丟臉了是嗎?!”

“你要處死夫君,如今連他的孩子都不允許存在!”

看著面前已經被感情衝昏頭腦的皇妹,越儕有些無奈,避免再次刺激到她,他極力放平語氣,“朕這樣做是為了你,不然也不會親自來。”

“如今你還年輕,若這般生了奸細的孩子,那這孩子一生都要背上罵名,你是他的母親,既要生就要為他打算好,朕會為你擇一良婿,到時候對便宣稱是新駙馬的孩子,便可避免百姓的非議指責,也可以堵住皇室眾人的恥笑。”

“我是順德公主,是父皇最寵愛